“所幸……事情在这时候,有了转机。”
“隐墨师你们被带进来不久之后,总管先生听说素霓剑没有被一起困住,颇有些惶急不安,像是那把剑器若不在渊牢里,就算把九山七洞三泉所有生灵尽数掳来也无堪大用……”
“他难得地失了分寸,竟让原本驻守在渊牢边缘和下层的五百仆从倾巢而出,在如意镇通往太湖所有可能的路途上布下专困器灵的迷阵,甚至下了死命,一天没有素霓的消息,这些精怪也不准再回六方贾了。”
“也是这时候,白义终于动了手。”
听到柑络长老当年竟以假死瞒过了自己身处渊牢的事实,殷孤光本就眉眼急跳,乍然又听到这番话,更差点一把拽断了三姐的袖角。
他当然不是替白义忧心。
他也并不担心素霓剑——那把宽阔剑器不管来自何方,不管为什么要化名“素霓”、躲到如意镇来,都比赌坊几个怪物要老神在在得多,无论碰上什么样的诡谲变局或迷惘困阵,它都能像对付破苍大刀一样,来什么……破什么。
他担心的是张仲简和小房东。
失了甘小甘在前,柳谦君、县太爷和他又久久不归在后,这两个本该镇守在山城里陪着大顺的家伙必然早已乱了阵脚,恐怕此时已不知道在如意镇里闹出了什么样的乱子。
偏偏楚歌在凡世间大多鬼怪仙神眼里,还是犼族里的小山神,不管她要问些什么,沿路上的生灵若非被六方贾所迫,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不知要耗上多久……但这两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家伙,早晚是会追到太湖来的!
没了他和柳谦君在旁提点,张仲简和小房东一个比一个莽撞、一个比一个直心肠,会不会不需六方贾的精怪使计催逼、就径直闯进了这些迷阵里去?
一个、两个、乃至数十个困阵,这两个一往无前、打起来双双霸道无比的家伙大概还不会觉得吃力……可要是百个、千个,又该怎么办?!
张仲简会不会一路跌撞、生生流尽鼻血而亡?
小房东会不会一时力竭脱手、而把山神棍砸到本就鼻伤奇重的张仲简脑袋上去?!
一个转念就想到了无数可怕可能,殷孤光如坐针毡,几乎当即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于是少女接下来的话语都只恍恍惚惚地萦绕在他的耳畔,却没有被他仔细听进多少去。
他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惶急模样毫无遗漏地落在了身旁的女子眼里,后者明明倾耳听少女叙说着此前的凶险境况,却丝毫不以为意,只一直侧着身子注视着小师弟,此时正偷偷地牵了嘴角。
“蜃禺丘这次虽然来了七位,却被分散着困在了四处石室里,六方贾原本的打算,是和其他山门一样,掌教长老身边绝不留年轻一辈的子弟,将蜃禺丘的掌教独独留在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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