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骏仆从来都只听命于总管先生,又是在九幽虚境里潜修了多年的散仙,本为精怪之身、还将幽冥九泉的魇化之气驱使如臂,即使放到极南妖境里去,也是难寻到第二位的厉害生灵。”少女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腕,语声愈轻,“我夫妻想要在这渊牢里搅出什么乱子来,当然要先让他和总管先生这对主仆……无暇分身。”
殷孤光仍然没能将眸光从她这双手上收回来——如三姐所言,这位柴夫人还只是半个换影族,就已能在他姐弟面前施展出这种毫无破绽的障眼法……那若是个正统的换影族众,岂不是即使身处外界天光下,也能瞒过紫凰门下所有徒弟?
是不是连驻守化形神司的师尊,也会被这一族的“小把戏”唬得有些许的恍神?
自以为早就对人间修真界厌烦了的幻术师,眼下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对这族群有些好奇。
“三姐来得早,又是被杜总管亲自请来的‘贵客’,大概并不知道,这次陷落在渊牢里的九山七洞三泉众多子弟,大多都是败在他用魇化之气帮忙施布的困阵下。”
明明在和安坐蒲团上的女子说着话,少女还是悠悠地转过了眸光,意味深长地对上了幻术师的好奇眼神,嘴角微翘:“隐墨师与柳老板……恐怕也是中了他的招?”
殷孤光毫无被抓包的窘迫之态,仍然双目炯炯地盯准了少女已垂落安放在膝上的左手,听到对方这似为探询、实则客气的言语,也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
从在如意镇附近的山野里找到那个困阵开始,即使无需县太爷“招供”,柳谦君和他也当即就怀疑起了白义骏仆——阵中高腾的魇化之气再明显不过,除非九幽虚境里又逃出来个怪物、还恰恰赶到如意镇附近来为祸,论起他们最近碰上的生灵,能把魇化之气驱使得这般邪乎的,可不就只有白义一个?
然而那时他们俩还未想到,牵扯进这桩麻烦里的不但有白义骏仆,还是整个六方贾,甚至……大半个人间修真界。
昔年的甘小甘着实是虫族里的头号煞星,说不定姬满坐下的八位骏仆就与她有过什么不死不休的私仇。怀着这样的念头,幻术师与千王老板都以为对方是只冲着女童而来,却没想到会把自己亲手送给了对头。
“我夫妻的本意,只是想着他若能因为蜃禺丘那个孩子、和总管先生翻了脸,这主仆二人无论伤了任何一方,都能让六方贾在渊牢里的其他千余仆从人人自危,就算不会阵脚大乱,总也能漏出那么一两个空子……再不济,总管先生身边若能去了这个幽冥散仙,六方贾也会大伤元气,渊牢他处即使闹不起来,这一层‘住的’却尽是九山七洞三泉的诸位前辈,无需我夫妻特意提点,也会知机添乱。”
尽管从未与殷孤光照过面,少女还是并未介怀他盯着自己手掌的惑然眼神,反倒善解人意地将左手衣角敛了敛,刻意将整只手掌都留给幻术师细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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