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河,希望长期的相守一辈子时,就可以申请成亲了。成亲时,虽说也要禀告双方父母,但父母的意愿仅供参考,在是否成亲这件事上,真正拥有决定权的还是那对青年男女。”
“就是说:自己的婚姻,自己说了算!”宋君鸿最后总结道。
史珍已经懵了,她完全不敢想像会有这样一种地方。“这,这可能吗?”
“这是荒诞!**!是胡闹!”史福再也忍不住,坐起身子嚷道!
今天晚上宋君鸿对史珍说了一套又一套的各种言论,却是各个都“离经叛道”!
一般越是年纪老的人,对世俗规矩的维护却是顽固,他实在无法再忍受宋君鸿用这种“歪理邪说”来蛊惑自家小姐了。
“哦,福叔醒了吗?”宋君鸿打趣道,尽管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史福肯定没有睡着,反而多半会在偷听自己与史珍的谈话。
“哼!”史福一扭头,不稀得搭理宋君鸿。
其实宋君鸿一开始和史珍说自己另有所爱时,史福还挺开心的。如果不是后来话题一转开始非议史、韩两家的联姻方式时,他绝对会装作熟睡不醒的。
天知道,这小子从哪整来这么多歪门邪道的道理!
“福叔,这不是胡闹,这是自由恋爱。”宋君鸿依然笑眯眯的说道,他知道跟史福之间说话时不能急,一急就输。
“逾于礼制,便是荒诞不经!宋公子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以后请不要再在我家小姐面前说这些个疯话了。”
“那好,小生今晚不再说这个了。”宋君鸿笑眯眯的答应着,暗道反正我已经说完了,你奈我何?
只是史珍却依然是在喃喃地轻声念叨着这个刚听来的叫“自由恋爱”奇怪词儿。这个词儿她博学的父母小时侯没和她提过,她跟着学艺十年的师父也没有和她提过,不管是福叔还是这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和她提起过。偏偏只有宋君鸿和他提起。
或许这对于宋君鸿而言,只是随口地普及了一下一千年后的社会文明,但此时此刻听在史珍的耳中,却不啻于惊雷霹雳炸响!
宋君鸿也知道这个观念在这个时代不好接受,甚至还曾经自己带来困扰,例如丁蓉对自己的痴情。但这并不会影响宋君鸿把这个道理告诉给史珍或丁蓉,只要是他认为是正确的,那么他便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至于这个社会会接受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他个人所能左右的了。
“算了,接下来我来值夜吧,你们俩都去睡去。”史福哼道,对宋君鸿时脸拉的老长。
“真想去那个什么二十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地方去瞅瞅!可惜了,我既没有在湘月姑娘之前认识你,也没法见识到你说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史珍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宋君鸿苦笑道。
“放心吧!”史珍故做豪爽的拍了拍宋君鸿的肩膀,“苦心人,天不负,老天爷也一定会让你再寻找到她的。”说罢她站起身来,刚想离开转回身又朝着宋君鸿说道:“哪一天你如果找到了,请代我转告:我很羡慕她!”
宋君鸿却依然只有苦笑。几家欢乐几家愁,自己和湘月的离觞别苦,又岂是别人所能体会的了呢?
史珍却已经走回到休憩处,那里有老管家史福已经帮她铺好的毯子,上面精细地抹平扫净,连一片飞落的草叶都找不着。
史福待史珍躺下后,小心的帮她把毡被给盖上,然后不自禁地又回想起刚才宋君论的那一番“奇谈怪论”来。
这个小子倒底在想什么?史福突然感到十分头疼。这个少年人时而显得十分睿智冷静,时而又荒唐到让你想都想不到。
他觉得有点吃不透宋君鸿。
史福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宋君鸿一眼。
宋君鸿也不以为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躺下。
史福迅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尽管并没有任何异常,但这种无时无刻不透着小心谨慎的行为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个自然而然的习惯。
再走到篝火旁时,史福默立了良久,才缓缓的坐下。他本就是一个沉默的老人,坐下时也像是一株老树般安静。他不说一句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只有在不时吹过的夜风中,那团篝火熊熊燃烧着,火光不断的窜起又缩小,映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三人都各怀心事,一时间竟谁也睡不着,只是静默着不再说话。这是个注定对众人来说都无比漫长的一夜,但夜色总会过去的,而迎接他们的明天,又将会是怎么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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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执子之手”的诗句出自《诗经?邶风?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