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在观查这个时代的种种文明现象。这些文明,有些的确是一出生就是落后的,但有些却是极为优美,甚至是合情合理的,但却让时光与世俗给慢慢改的面目可憎了。有些文明或习俗,现在也仍是美好的,大概还要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变质的;但还有些东西,却是现在已经开始让人曲解、误传了,这绝不是那些文明创立时的本意。”宋君鸿攒着眉说道。
史珍不解的瞅着宋君鸿,她突然有点不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了。这个书呆子,总是能有本事让人时而觉得他很熟悉,时而又很陌生。
这已经不是宋君鸿第一次在她面前说些没头没脑的怪话了。
宋君鸿看着史珍诧异的目光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在大家不知不觉之间很多原本的好东西都被改的面目全百了,就像我们现在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这的确是传自古代圣贤们的教导,我记得出处应该是在《孟子?滕文公下》一文吧,其中有言道:‘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但我想先贤们说这话时的本意只是希望青年男女要严肃的对待婚姻这种人生的重要形式。而后来的道学家们却把他曲解成了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作主,无需尊重儿女们的意愿,这是完全谬误的!”
史珍头回听说这种逆世反俗的说法,一时不由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宋君鸿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再抛开圣人们的教诲不说。仅从人的本性上来分析,两个男女能在一起厮守终生其实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除了各种利益纠葛和社会习俗上的推动,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是什么?”史珍一直摸不清宋君鸿要说什么,只好傻呆呆的随着问道。
“是两情相阅!”宋君鸿斩钉截铁的答道:“只有当两个人互相爱慕,才会真心实意的想走到一起去。并且愿意两个人执手一生,共同去应对生命中的那些的风风雨雨。”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史珍眼中神采一闪,幕的想起以前在山上读书时曾读过的这句话来。那时自己想让师父为自己解说此句,师父却总是摸摸自己的头笑而不语,现在却似是一下子全明白了句中所指。
“对,就是这个意思。那时的人们还没有完全被礼教所束缚,所以敢于大胆的去追求真爱,然后有很大的机会选择与自己的所爱共渡一生。”
史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遐想着,在远古洪荒的时侯,有两个青年男女,他们在这片千年之前的大地上一边唱着古老的歌谣一边耕织、劳作,然后是意外的邂逅,紧接着开始了自由地追逐、奔跑,在奔跑中两个人的手渐渐的拉在了一起,那对年轻人自此互相许诺终身不离不弃,直至白发苍苍。
她想像中的那对手拉手的青年男女似从春秋的古老时光中一路走来,来到了史珍的面前。走的近了,史珍惊讶的发现:这位自己想像中的男子面容赫然便有点像宋君鸿的模样,而那女子,时而面容模糊,但史珍知道她便是那位名叫湘月的姑娘,可时而又变成了自己。
这种奇怪的胡思乱想让史珍觉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把想像中的这些奇景怪像先驱赶走,红着脸对宋君鸿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两个人应该先有了情,才能再成婚?”
“子烨又说痴话了!”史珍笑道:“这个时代的贫户小民也都知道男女之大防,富人官宦人家的女儿更是深居内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男女在婚前若想先发展感情,又谈何容易?”
宋君鸿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如郑杏儿和郑雨农那般能自小积累起感情的,必竟是托了同族和穷苦人家在这方面设防不多的福,但这只是极少数的情况,在大户家庭中出现的机会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可惜啊!”宋君鸿叹惜着说道:“婚姻,本来就应该是爱情的自然结果。如果没有感情的婚姻,便只是一场交易或游戏。如果需要把一场交易或游戏做一辈子,你不觉得累的慌吗?”
“可是,可是大家都是这个样子的啊。”史珍心里有点乱,她觉得宋君鸿好像说的很对,但好像又很不对。
“我相信并不会一直都这个样子的。”宋君鸿怅惘了一下,“我知道有个地方,姑且称之为二十和二十一世纪吧。那里虽然也会存在种各物质或其他目的的婚姻。但也会存在大量因爱情成长而瓜熟蒂落的美好姻缘,并且——”宋君鸿挥挥手说道:“最起码人们可以在结婚之前先自由的谈上一场恋爱。”
“谈恋爱?”史珍嘴里念叨着这个词儿,有此不能完全理解,但却又不敢开口问宋君鸿,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似乎是个让人脸红的词儿。
但好在宋君鸿听出了她话里的不解之意,便继续解释道:“对,我说的这个重点就是‘谈——恋——爱’。这对于想要成婚的男女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怎么说呢?就是在婚姻之前,青年男女们都可以先互相认识,并且跟据自己的意愿与和自己喜欢的对象光明正大的交往。如果经过一阵子的交往后,两个人觉得深深的坠入爱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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