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沉闷因为这房门的一开一合,有了瞬间的转变。那些似乎一直在凝固的空气,像突然注入了一些会流动的风,开始又有了荡漾的情绪。
朱正浩俯身,将脸庞贴近了秦雪清的脸,他的手,一直都在轻抚着她的脸,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头发上。
“听着,我不许你死,不许,你必须活过来。”他轻轻地俯身,将嘴唇贴近了她的脸颊,“听着,你如果敢就这样放弃,我永远都会恨你的。你忘了你的成儿了吗?他现在长大了,他一直惦记着娘,惦记着母后,你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难道,你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吗?”
他用很轻微的声音,靠近了她的耳边诉说。静静安睡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波动。朱正浩心里,猛然地一阵疼痛。他调整了位置,将身子更加接近了她的身躯。轻微的呼吸,将她搁置在耳边的发,吹得一动一动。他偕起了衣裳,擦拭着她流着汗的脸。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她的手,按在了胸前,既而,移到了嘴边。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撑起了身子,站起身。
窗外的月光,像银色水幕一样倾泻在灰暗的地面上,这样的月光,照过了多少回,看过了多少回,其中的沉没的情感,已经徘徊了多少回。
对和错已经不再去考虑了,一直的执着,只是因为心里潜藏着的不甘心和心甘情愿。这些都是为了她。即使这中间有多少私心存在,也打不破这种坚持。如今,什么时候,这种坚持,可以有个结局?
因为窗户的打开,漂流开原本积压的空气,冷风吹来,吹醒心里那些,荡漾很久的微妙情愫。他又回到了床边,看着安静的人儿,静默不语。
许久之后,寂静的夜空,开始有了点点的微弱晨光。
朱正浩回到了主屋,看到了在屋子里,也是静默的秦家两兄弟。他进了屋,直接地说出了他的打算。
“既然我们找不到毒症的主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去找在剑上加毒的人。”
秦晨睦和秦晚舒对看了一眼,又看到了朱正浩这边。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被你砍了头吗?”
朱正浩笑得有些轻蔑。
“这刀是她刺的,可是剑上的毒,肯定不是她加的。她没这种本事。”
“你有什么看法?”
秦晨睦和秦晚舒像看到了希望,瞬间站起身来。
“我们打进了闵家军营的时候,那些剩余的残部四散逃窜,如果他们也制毒,这制毒之人,必在这些流窜的人当中。”
秦晨睦的脸色有了变化,开始出现了失望的情绪。秦晚舒也有些落寞。他们轻笑一声,复又回到座位。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既然那些人已经流窜,那还能去哪里找?这还不是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正说着,门外有侍卫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