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心事重重望着窗外,眼角也不瞄一眼艳光四射的朱夕:“几千年来登岛取剑的神兽、帝王无数,他们却连个地图都来不及绘制下来,可见此行怕是不简单了。”
一直沉默的龙宇忽然发来心音对我说:“龙华域帝王未登岛已逾千年,据我所知,父皇所饲的恐兽也只是派母后和神妃娘娘们在天虞岛沿岸取的恐兽苗,每次我问起母后天虞岛的样子,她都绝口不提,仿佛心有余悸。”
朱夕扔开一直在照的天马鸟兽纹镜,伸个懒腰起身道:“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咱们憋这儿越聊越被吓破胆。那么多帝王神兽都活着回去了,我们在这想破头就能摘下天母剑了?”他拉起我箭步飞出堡垒:“倾倾,我信你,也信自己,咱不跟他们这儿纸上谈兵了,走。”
玄天双眸依旧深邃沉静,面上却浮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龙宇在后面急着唤我,我和朱夕飞向岸边,天虞岛海岸碧树连绵,微波拍岸,恍若人间仙境,半个恐兽也没有。朱夕正在半空陶醉地对我说:“Sehrsch?n。(真漂亮)”我忽然身子一沉,和朱夕手拉手掉进海里。幸好离岸已不远,我们连滚带爬上了岸,已见玄天命人从堡垒吊下一辆巨龟甲车,他坐在驾驶仓里摇着折扇,遥望着我们频频点头道:“嗯,和我猜测的果然一样。”
朱夕吐出一口沙子,对着玄天大骂:“擦,你这只死乌龟,猜到了不告我们!这是对主上恶毒的阴谋与欺骗!这是令人发指的亵渎与背叛!”
玄天已经云淡风轻蒂摇着折伞,半晌慢条斯理蹙眉低头看海:“我若是你们,就离海再远点儿。”
我正一把把从怀里掏着沙子,脚边忽然冲来一个硕大的脑袋,张着密密麻麻的细齿咬过来。朱夕扑向我,秒速带我滚到一边,我们飞快跑开,才发现无数长颈海兽已被我们引到岸边,潜伏着蓄势待发。
嘲风和龙宇见状急忙跳出还在空中的巨龟甲车,踏着车顶,跳到我们身边,嘲风凝神对长颈兽发出低吼,半晌无奈说:“******,这帮混蛋不属于百兽,根本无法沟通。”朱夕爆出朱光,绝美的容颜凝重,亚麻色的秀发飞扬,半晌却垂头丧气说:“它们连摄魂都不怕!”
龙宇扶着我远离海岸,蹙眉对我低声说:“我的五行神术也使不出来,问题怕是不在恐兽……”
堡垒被长颈兽的头颅此起彼伏地拍打,我怕它们伤及天种和家兵,紧张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玄天的设计早就考虑到此节,堡垒固若金汤,放下巨龟装甲车后迅速驶离了近海。
玄天已驾着巨龟甲车过来说:“我们的神术恐怕都无法施展。”
龙宇锁眉说:“体凡人疾苦,来日方可为百姓谋福。天帝此番考验,确是用意颇深。”
我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定神才发现不是自己晕,而是脚下的地在颤抖。玄天变色道:“上车!”
朱夕翻了个白眼,正想跟他争辩,忽然盯着远方的海岸线说不出话,兔子般飞快的窜进了巨龟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