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颤如裂,我看向远方的海岸线,无数只鳄兽卷着尘烟奔来,连刚刚挑衅的长颈兽都秒速逃回海中。龙宇拉着我进了车,嘲风刚刚把门关上,整个装甲车就陷入了风卷残云般的鄂兽暴走流中。
嘲风看着外面长吁口气:“你妹的真险,老子刚上岛就差点被这帮混蛋踩死。”
玄天却依旧阴云满面,飞快地驱使巨龟甲车躲避袭来的鳄兽向林中疾驶,几次险些被双足狂奔的鄂兽撞翻。
朱夕叫:“你这司机怎么当的?它们只是傻跑而已,也没要吃咱们,淡定等它们跑完马拉松再走不行呀?”
玄天不耐烦道:“它们不是在跑,是在逃。”
大地震颤的越来越有节奏,那明显不是鄂龙们的脚步,我向外看去,极目透过尘烟,依稀看到一个神兽般硕大的影子。
车边已有几只鄂兽被什么叼走,粘稠的血浆甩在了我面前的车窗上。我下意识尖叫一声,缩进身畔嘲风的怀里。
玄天回头,清冷的俊容一脸怒色,压着嗓子低吼:“别叫!”
这么疾言厉色干什么?了不起啊?我们现在都是凡人,我忍不住表达一下凡人的情绪怎么了?平时对我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在这个节骨眼还要凶我!
我一肚子委屈,那影子却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在尘烟里越来越清晰地向我们走来。转眼铠甲般粗糙厚重的皮肤、让大地颤抖的硕大双足已依稀可辨,玄天驱动巨龟狂窜出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被鄂兽撞翻了多少次,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个大家伙捉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发现自己头朝下挂着,幸好被嘲风紧紧护在怀里,除了头有些疼,别无大碍。嘲风他们却都昏迷不醒。
我松开安全带,重重掉在朱夕身上,我摇着他的身子叫了许久,他才醒来呆望我,半晌又看看幽林环绕的四周,摸着我面颊问:“我们是死了么?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和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了。”
我指指其他神君:“欢迎来到另一个世界,他们也跟来了,还不帮我把他们叫醒。”
“我还以为能独占你呢,这种事儿也组团,真叫人扫兴。”朱夕拉着我亲了又亲,我推他肩膀:“都这节骨眼儿了你还没正形儿!”
他呲牙咧嘴地叫:“哎呦!疼!我怕是骨折了!玄天这个破司机,我就说他开车不靠谱吧!”
我小心翼翼摸着他的肩膀问:“哪儿骨折了?骨折别乱动!”
“谁让你不系安全带。不死已是万幸了。”玄天不知何时已醒,还没爬出驾驶舱就对朱夕猛烈吐槽。
朱夕确实骨折了,嘲风只碰出些外伤,龙宇却被树枝穿透了大腿。我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责,原来玄天凶我是怕我的尖叫暴露目标,面临危难,我不顾大家安危,却只顾跟他赌气,也实在是太不懂事儿了。
玄天环顾四周低声说:“这里随时会有恐兽袭击,他们两个受伤影响速度,现在只能让他们慢慢跟上,我们去探路找天母剑。”
我反对:“不能撇下他们。你也说了这里随时会有恐兽袭击,怎么能把最需要照顾的人们丢下不管呢?”
玄天盯着我冷冷说:“我们是来拿天母剑,不是来开福利院的。”
啊啊啊!为什么每句话都噎得人无法反驳?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和他冷战的事,只一心想着完成目标,难道这么多天都是我一个人在赌气?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又拿不出个好办法,胸膛都要炸了。朱夕忽然咦了一声,张着嘴盯住我,玄天他们也都诧异望住我,我才发现自己已爆出中道素元,照亮了方圆数丈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