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依着琴音寻去,正好看到亭中的两人,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子坐于亭中,微侧着身子,纤长的手在古筝上灵活地弹奏着。
柔太后就坐在边上,满脸欢喜地看着抚琴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注意到了秦沫,抚琴的手顿了一顿,抚错了一个音,蓦地“呀”一声捂着手指,柔太后心疼地问,“静儿,怎么了?手伤得严不严重啊?”
秦沫看到这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本来她是出来散散心的,依着琴音而来,硬着头皮,她还是走了上去,稍一低头,向柔太后问了一声好。
幸亏懿帝给了她一个如此高的身份,若不然,每每要她行礼,她也是不愿的。
“是秦妃来了啊!”柔太后略带讽刺地说,看着左翔静手中的帕子被血染红,更是不屑地说,“坏了哀家的兴致。”
秦沫不解,抬头看着柔太后,她可没惹到这个太后呀,那日家宴时,还是好好的。
左翔静装作惊慌地朝着秦沫行了一礼,目光打量着一身素衣的秦沫,面容很是精致,心中暗叹:难怪能深受皇上的喜爱。
上次祭天便看到她跟当是还是寒王爷的皇上在一起,她还没料到两人会是如此关系。
若是早知道当时的寒王爷会登基为皇的话,那日她便该在楚沐寒身边的,本来爹爹让她陪伴楚沐寒的,只是她自己选了楚沐希。
如若那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那今日她左翔静会不会也能独宠后宫?
“左姑娘打量我做什么?”秦沫苍白的脸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来是想寻一名贤惠的女子陪在楚沐寒身边的,可是看到左翔静娇艳的脸,她的心还是闪过醋意。
特别是,心机深重的娇艳女子。
若是善琴之人,怎么会在抚琴之时,怎么容易就伤了呢,伤了,粉红的丝帕上也不该有这么多的鲜血才是,除非,是故意挤出来的。
左翔静讶异地听着她的自称,称我,而不是本宫,虽然觉得奇怪,她还是细声说,“素闻秦妃娘娘容颜娇美,静儿今日一看,有些吃惊,静儿失礼了。”
“哦,惊讶?是觉得我长得好或是不好?”秦沫勾唇,无声地笑。
左翔静稍稍一讷,尴尬得说不出话,她好似,终究还是嫩了些,这样,她怎么好回答呢?
柔太后冷哼一声,似乎对秦沫为难左翔静很不满,不悦地说,“依哀家看,哀家的静儿可不比秦妃差,静儿年幼,等及笄之后更是风华正茂!如何有人可比。”
柔太后毕竟深居后宫十余载,她这么一说,便把左翔静的尴尬给化解去,更是隐隐地嘲讽秦沫,说左翔静比她年轻。
左翔静自是欢喜的,秦沫一笑,忽然不想再说话,后宫争宠对她来说,是件可笑的事情。
既然可笑,她便不屑去做。
柔太后得意的拍了拍左翔静的手,示意她安心。
秦沫略感无趣,正欲离开,便听到了一声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