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倒是没有再见到过楚沐寒,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没有在龙翔宫出现过。
秦沫没有问碧池,为什么她给叶离的信笺为什么会在楚沐寒手里,碧池也没有说,有没有见过叶离。
她也没有再见过楚沐希,没有问到为什么叶离的纸条是他送给过来。
临近春节,宫里的气氛也热闹不起来,宁静的日子,每个人心里都十分不安。
秦沫轻轻地在地上画上一笔,一个17的字样显示了出来,是,还有17天,是叶离说的1.10。他指的,是正月初十吧!大楚王朝,算的是农历。
楚沐寒轻轻地转身,身后的绿瑶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子,抬起脚步,跟着楚沐寒离开。
“绿瑶觉得朕冷落她了吗?”走了许久,楚沐寒才出声问跟在身后的女子,近日来,新皇不喜女色的传闻迅速传开,秦妃一人独占后宫,却不得宠,实在令人又喜又忧。
“绿瑶觉得,秦姑娘跟皇上,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绿瑶真诚地说了出来,跟在楚沐寒的身边也不短了,甚至她的武功,也是因为跟在他身边,郭青才教她学的。
“这一步,朕又何尝想这样?”楚沐寒无奈地苦笑,“她未曾给过朕一次机会,让朕分担她内心的忧愁,明明自己心里是有朕的位置的,却又不承认,每次见面便是淡淡的,纵然朕是如何宠爱于她,也不能每次都对她这般纵容,她看不清自己心,朕又有何办法?”情爱之事,总不是他一人所想,她表面怎么说也好,她的心,他比她更清楚,因为她的心。在他身上!
“皇上是当局者迷,秦姑娘要的,不是这样的平静。”绿瑶轻轻转头,对着楚沐寒说,“绿瑶曾在秦妃身边伺候过,她并不是为了自己平静,而把难事都推给别人的女子。皇上说秦妃未能给过皇上一次机会让你分担她心中的忧愁,那皇上可曾对秦妃坦开心房,说过皇上的打算呢?皇上为她做的事情,哪一件事情,是秦妃知道的呢,您要明白,秦妃知道是一回事,而您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实在是不忍他们如此兜兜转转的,绿瑶把她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封妃,是因为皇上不忍她在后位上被百官为难。
若是封后,定是要替皇上纳妃的。
冷落,也是想替秦沫挡下骂名,若是楚沐寒夜夜都回龙翔宫过夜,秦妃独坐后宫,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定是给她留下骂名。
楚沐寒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为二人的未来做准备,只要他实权在手了,封住了众人的嘴,秦妃独坐后宫,也要成了事实了。
其实,楚沐寒每天,深夜都会回龙翔宫看她的。
“说出来。”楚沐寒低低地嗤笑,表情颇为痛苦,“她或许还在怨恨着,朕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事情呢!等这件事情忙过了再跟她说吧!对了,那日太医替她诊治的结果如何?”
绿瑶一讷,前天秦沫说觉得头晕,宣了太医到龙翔宫,楚沐寒那时还秘密出宫去了左丞相府呢,没料到这么细小的事情,他还是发现了,看来楚沐寒分布在龙翔宫的人,不止是碧池,“陈太医说天女的身体体虚,不能吃这么多补品,开了个新药方。”
楚沐寒的苦笑僵在脸上,之前的太医都说她是体虚,一直都是吃药调理的,开了新药方?握紧的拳头忍不住紧了一紧,“我们回御书房。”
绿瑶又是一讷,楚沐寒最近的决定是越来越奇怪了,没有逻辑可言,本在御书房的他,忽然心血来潮地说要回龙翔宫,一行人便来了。
在龙翔宫,看到秦妃一个人蹲在庭院里,皇上也不进去,径自走到了御花园,然后,又回御书房?
楚沐寒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匆匆赶回御书房,脚也不停地,亲自下了圣旨,张贴皇榜,寻找各地的名医。
绿瑶惊讶地看着楚沐寒的动作,看着远走去宣旨的福公公,不解地问,“皇上是觉得宫中的御医资历不够?”秦沫的身体确实是差了点,可也没有到一病不起的地步啊!
“但愿朕是杞人忧天。”楚沐寒淡淡地说,手中摸过御书房的檀木桌,这张桌子,是唯一一件楚懿凡用过的东西,楚懿凡也是因病离去,而秦沫的身体,叫他何如不担心?
特别是,看到她蹲在地上,这么大行人在殿门,她都没有察觉。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有多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