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
他们花费了很多功夫才说服阿远在乘坐飞机之前放下手中的骷髅头,用一个白色的毛绒玩具代替。
“阿远生气了,都怪你。”朱雀没好气地瞪了北堂深一眼,拉起阿远的手,“阿远,我们去湖边看灰灰和小黄,好不好?”
他的黑棋已经有两处凑够了三颗,不管阿远堵哪一边,他都要赢了,难怪阿远露出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
后来,阿远又被苏慕容囚禁,心爱的女孩被杀,他可怜的弟弟,为什么这一生充满了坎坷?
北堂深侧头看她,“不客气,不过,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问题。”
她侧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懊恼地叫,“糟糕,错过跟阿远吃早餐的时间了。”
提起苏慕容,北堂深眼眸骤然一缩,浑身散发出冷厉的煞气。
“额,不好意思……”她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咳嗽了一下,“我,我先过去陪阿远了。”
“一个礼拜之后。”
北堂远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北堂深和朱雀并肩走在他后面,朱雀咳嗽了一下,说道,“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房间。”
青山灵园,位于东京市中心,是东京最大的墓园之一,北堂深的父亲和母亲都葬在这里。
朱雀轻笑,“我小时候害怕打雷。一个雷雨天,我躲在衣柜里面,大家到处找我,最后是阿远找到了我,我怕他嘲笑我,我说,我不是害怕打雷,我是在这里捉迷藏。没想到他居然笑了,那是他第一次对别人笑,他说,我知道你是勇敢的女孩。”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也去日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是周末,北堂深不需要去公司。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像那种男人?”
北堂深抬头看了一眼在湖边玩水的北堂远,语气低沉,“阿远以前很天真,很开朗,之所以到了你们孤儿院,变得沉默不语,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还被其他孩子欺负。”
“阿远刚来那会儿,一言不发,很沉默,从来不哭不闹,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变得这么沉默。我那个时候,性格很开朗,总是逗他说话,逗他笑,或许我把他当成了一个很好的倾听对象,所以连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一罐啤酒喝光之后,北堂深淡淡道,“我要带阿远回日本,你如果想留在a市,我不会拦着你。”
朱雀唇角勾了勾,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别扭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喝了一口酒,“那就是你看错了。”
她不忍看到北堂深难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阿远会好起来的。”
朱雀轻笑了一声,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北堂远重重地点头,单手拉着朱雀的手,另外一只手抱着他的宝贝骷髅头,灿烂地笑。
“走吧,我们去湖边。”面对他纯真澄澈的笑容,朱雀心底被满满的温暖填满。
沉默了几秒,她缓缓道,“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在我五岁那年,孤儿院新来了一个小男孩,他叫梁远,据说,他的母亲去世了,他又没有其他的亲人,在街上流浪的时候,被林院长发现,带回了孤儿院。”
北堂远不会记仇,他很快就忘记了刚才下棋发生的不愉快,他松开朱雀的手,跑到北堂深身边,咧着嘴笑,然后指了指湖里面那群嬉耍的小野鸭,似乎在邀请自己的哥哥一起去看灰灰和小黄。
每当这种时候,朱雀就会摸摸他的头发,笑着夸奖他,“阿远真厉害。”
北堂深拳头紧紧握了起来,过了许久,他缓缓松开,沉声道,“在阿远五岁的时候,我母亲发现父亲在外面养了女人,她很生气,带着阿远回到了中国,后来,母亲发生车祸去世了,由于没有联系到亲人,警方将她安葬到公墓里,并且将阿远送到了一家福利院。听福利院的负责人说,阿远在里面待了一个月不到,就逃跑了。”
朱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阿远会出现在中国?”
灵园从高空望去,就如东京的绿岛,走过一条将近两公里的樱花道,在绿树掩映下,一座座墓碑赫然闯入眼帘。
在樱花树的环绕下,两方墓碑并肩立在草坪上。
北堂深将两束鲜花放到墓碑前面,拉着北堂远站到自己身边,说道,“阿远,这就是我们的父亲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