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见过槿月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扑通扑通的跪下,头垂的甚低,尤其那些做官的,死活不敢抬头,生怕被我瞧出来,我摆了摆手,颇为和气的说道:“各位都起身吧,莫要折煞槿月了。”
待他们稀里哇啦的起身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卖身契,看向二楼的沈南风,笑道:“相思楼这地儿,我一个闺阁女儿家本不该来,只是我未来的夫婿沈公子体恤我憋在府里烦闷,想买个会弹曲唱歌的丫头给我,结果挑来捡去都寻不到合适的,今个听闻相思楼的香浮姑娘拍卖,便叫上我微服来瞧瞧,若是中意呢便买下来。方才听闻香浮姑娘弹了一曲,乐曲悠扬令人陶醉,颇能得些意趣,沈公子见我欢喜便重金买了下来,我这属下比我心急些,一时不察竟上去抢卖身契,实在是槿月治下不严,让老妈妈受惊了,槿月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我一副乖巧的大家闺秀模样,说着还冲妈妈微微福了福身,妈妈惊的腿一软又跪下了,阮青机灵的将她拖起来,众人兴许本就觉得沈南风成亲在即不该如此名目张大的跑来勾栏竞拍,现在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一副了然的神情,纷纷夸赞他善解人意,同时又表示羡慕我们这对神仙眷侣,我羞涩的半垂着头,待四周声音渐渐小了些后,便冲二楼的沈南风福了福身,小声道:“多谢夫君。”
然后也不再多作停留,带上香浮,便迅速的上了马车回府。
车上阮青摸摸头上的汗,后怕的说道:“我还以为郡主一气之下会跟沈参将飚银子呢,没想到您竟然一分不花就能将人抢到手,实在是高啊,属下佩服之至。”
我笑了笑:“府里开支只靠微薄的几处田产来维持,本就极其艰难,拿个一千五百两出来都要十分艰难,何况是一万五千两呢?就算把郡主府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来,我就算想飚也不能不顾虑下现实情况吧。”
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香浮,她这般在男人圈里打转的人,自然是心思深沉的,见状忽而一笑:“郡主方才在相思楼所说的并非实话吧?沈公子就算再爱郡主,恐怕也不会到勾栏给您买丫头。”
“那是自然。听说香浮姑娘拍卖,我这两个属下非吵着去凑热闹,我便应了,带着他们去瞧瞧,没想到在那里会碰到沈南风,最令人气愤的是他竟然如此公明正大的出价竞拍,为了面子我不能当面大发雷霆,便出了这么个阴招,将香浮姑娘抢过来,让他白白折损一万五千两银子,也好叫他知道我程槿月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郡主的脾气真是爽快,香浮好生喜欢。”香浮用手帕掩唇笑了笑:“不知郡主准备怎么安置奴家?”
我揉了揉额头:“那要看香浮姑娘的意思了,如果你愿意走,我立马就将身契还给你;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我也自会帮你谋个好出路。”
香浮想了不想,便道:“奴家是郡主的,自然要跟着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