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都很纯粹,就是你晓得吗?我们总把重点高中看得特别重,觉得是一个读书的圣地,所有人都因为没办法提前来,就努力要考。
可是,我发现好像被美化了。
我不觉得重点高中有什么了不起,除了校舍美观,产地大,你看,我成绩还是这么差,岑琳也不咋地,一到考试还各种抄。究竟是我们不行,还是学校不行?…”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苏娅没得回答。
苏娅一直就在这个学校读初中,她并不理解当时其他普通初中的人是怎么神话重点高中的。
她眼中的花寂正在不断絮叨,倾诉。
没完没了,她只能打断说:“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回忆过去了,不妨想一下元旦节我们班自己晚会的事情?我们油菜花表演什么节目?”
是啊,日复一日,元旦了,又是新的一年。
学校是要求各个班级组织茶话会,需要一场并不正式地节目汇演。
花寂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问苏娅,“你想表演什么?”
“唱歌!要不小品吧。”
花寂语塞,难道自己要跟着苏娅走谐星路线了?
当然,这个环节的讨论需要加入岑琳。
最简单毋庸置疑的部分,她们先定了唱歌;
如果在网络上能找到合适的剧本,岑琳表态说并不抗拒所谓的小品。
她们都是很放得开而活跃的人。
也都很享受表演节目时候被人注视的感觉。
这种情况之下,涉及到唱歌,就有练歌环节,课后三个人又要聚集起来,商量着去岑琳家还是苏娅家。
这一个课间,岑琳和花寂先在外面等,胖子在对着岑琳诉苦自己追求杨溢而不得,不知如何打动;
花寂看见苏娅出后门的时候,与白星怿正对,花寂清清楚楚地看见苏娅说变脸就变了脸,对白星怿毫不客气,一副个嫉恶如仇的样子。
但是,严格意义来讲,哪里有什么恶和仇可言呢。
等她过来,花寂迎上去,避过岑琳,悄悄说,“你干嘛,你俩又没啥摩擦的。”
苏娅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花寂。
胖子见油菜花到齐了,很知趣地走开了,把空间留她三人。
那个年代,最红的三人组合,莫过于《S.H.E》,一首《Super?Star》红遍大江南北,几乎走在路上各个店面都有播放,即便是没有条件听磁带的花寂,也不自觉能哼唱出来。
三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讨论,全票通过报名来演唱这首颇有气氛的主打歌。
副歌部分岑琳和苏娅唱,她们气息较稳;
高音段落交给音色比较好,能把气提得上去的花寂。
她们还是约好,中午的时候,去岑琳家练习。
可能是这歌太简单了,每次都是没唱几句就窝在岑琳的粉红色卧室聊天。
她们聊的内容,花寂参与感不强。
比如旅行。
她们都有各自和爸爸妈妈出去玩的机会,见过不同城市的风土人情。
哪怕是聊“坐火车”,花寂都没法介入。
她只是小时候曾经在某一条路上,见过高架上铺有铁轨的路段,或许会有长长的火车呜呜地经过,像黑色的土龙。
“我是个坐汽车就晕车的人,火车会晕吗?”花寂好奇地问。
岑琳抢着答:“不会不会,火车上一点都不会有晕的感觉,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至今还没见过谁坐火车晕。”
花寂不能想象那个画面。
但是她可以想象,未来也许有一天,她考上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火车,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离开她的家,离开这个城市,会不会就有一个新的开始呢?
隐隐地,很期待。
新的内心秩序,似乎又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