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飞白拉了她的衣角,道:“有了!还记得去年被父亲禁足吗?后来我从东墙边的一个破洞里溜了出去的,玩了好一个下午。”
“对,对,快走。”雪巧忽然想起,那不是什么破洞,而是府里的一个备用下水道,若是雨水多了,泛滥起来,那儿便成了一个泄洪之所。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洞平时被几丛芭蕉挡着,稍稍移开便能看到。他们正准备钻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一身喊叫:“哪里逃!”
雪巧心道坏了,忙把手中装满钱财的小包塞给飞白,道:“快走!还记得先生教的剑法吗?保护好自己,去寻小姐!”她心里暗想,找到小姐就好,先生那么聪明,定会为老爷□□的。
“雪巧,我们一起走!”
雪巧不理他,转身扑向发现他们的衙役,浑然忘记平日的礼数,又撕又咬。飞白无奈,只得快速爬出洞去,飞快地向舒婉云居住的那间简朴小院跑去。
衙役并不愿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奈何眼睁睁看着舒府的人逃了出去,指不定便是什么重要人物,于是急了,对着雪巧抬手便打。
雪巧仿佛忘记了疼痛,紧紧抱住衙役双腿,只求能多拖点时间,好让少爷逃远些。折腾了好久,衙役才挣脱开,等到冲到洞前时,竟是傻了眼。原来,那洞口甚小,大人根本没法钻过去。无奈,他只好拖了雪巧,往前门走去。他却也不高喊逃了一个小孩,他明白,若是宋大人知道从他手中逃了人,肯定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假装不知。
如此一来,却便宜了舒飞白。
雪巧被一路拖着,磨破了皮,疼得钻心。等到了门口时,她仿佛看到了小姐,面色焦急、泪水长流的小姐,她强撑着,给了小姐一个笑容,便昏了过去。
宋府,“宋之濂”端坐在太师椅中,脸上止不住溢出笑容。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佩服圣女的谋略,同时,也为她的翻脸无情感觉到恐惧。
宋存卿则一身纯白长衫,手摇折扇,笑吟吟地立在他父亲的身边。
大厅内,阳光调皮地漏了进来,点点尘埃欢快了跳着舞。
大约过了半晌,一名家仆低着头跑了进来,在“宋之濂”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竟是乐得他甩出一大锭银子,打赏那下人。
直到家仆转身离开大厅,“宋之濂”仍是哈哈大笑不已。
许久,“宋之濂”向宋存卿投去赞许的目光,道:“好啊,存卿,为父此计策如何?哈哈哈,一箭双雕,既除去了舒府,更重要的是结识了武承平武大人!武大人贵为天后的亲弟弟,那可是真宗的皇亲国戚,比郭沛那老匹夫强多了。哈哈,终于扬眉吐气了,这萧城以后就是我们父子的了。”
宋存卿亦是大喜,道:“父亲,您计策高明,儿远远不如。不过,舒府的人可全部抓了?”
“宋之濂”摇摇头:“没有。只有舒长闵一人落到我们手中,两个小家伙还有那个老女人竟然都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