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向玉娇柔媚骨,撒娇的声音能让人半边身子都酥软了去,她咯咯笑着躲开,道:“烬师父你是个贪吃的人。”
太子殿下在她耳边,低低沉魅道:“那主动睡与被睡,你选一样。”
后来官向玉就安分了,似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睡着了,半晌都没有动静。太子殿下动了动脚踢过被子来想给她盖上,岂料官向玉忽然出声,带着些许的鼻音,问:“烬师父,今晚皇上姐夫跟你说了什么呀,是不是要打仗了?”
太子殿下不想让她太过担心,不想让她去忧虑太多。她只需要站在他身后,被他保护着,这样就可以了。可是尽管他不说,官向玉却猜得出来:“定南王反了吧,我们成亲都不能把他诱到京中来,他应该是想送给我们一份大礼,直接挥兵北上。烬师父,周国的情况不好,南有叛贼,北有胡国。在贵城的时候,胡国就和定南王勾结了,不会袖手旁观的。”
“乖,别想了。”太子殿下轻声哄她道。
官向玉抬起头来,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道:“明日若是萧筱不安分,你把她扣下来。我听闻萧家军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可以此让他们立功赦免萧郡主的罪。”
太子殿下反问:“你怎的知道明天她不会安分?”
官向玉道:“她不甘心啊,况且方才我已经提醒过她官向玉死了,她必会想着明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揭穿我的身份。明早我梳妆的时候,你让人把赵将军家的小姐赵万锦接来,名曰为我侍嫁,再打点好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宦妻眷,我帮赵万锦过一次,她应是会竭力为我做见证。”
太子殿下笑了,揉着官向玉的发,浅声呢喃:“小离儿,若你是生为男子,恐怕连我都要忌惮你几分。你生为女子真好,与我执手天下,将来母仪天下必会国强家和。”
官向玉手指在殿下胸膛上打着圈圈,俏生生地问:“那你是喜欢我聪明多一点还是喜欢我漂亮多一点?”
殿下捉住乱动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道:“都喜欢得不得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笨一点。”
官向玉问:“为什么?”
他点了点她的脑袋:“筹谋太多了,这里容易累。我只想你做我的小娇妻,无忧无虑。”
官向玉反驳道:“可你毕竟不是普通的夫君啊,要想做你的妻,还是聪明一些才能够帮你一些。”
萧筱失魂落魄地回到秀春【】宫,相比于东宫的灯火通明红绸喜庆,秀春【】宫便显得格外的冷清。她跌跌撞撞地回房,两行眼泪兀自垂落,宫人们见此情形连忙纷纷上前来服侍,却被萧筱歇斯底里地推开咆哮着:“滚!都滚出去!”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嚎啕大哭,凉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她便孤孤单单地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掐着膝盖,恨不能让自己哭死哭昏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可她越是想昏糊便越是清醒,被夺去所爱的心中之痛让她几乎疯狂,风把灯吹灭时,她一下一下地闷咚,一边哭着竟一边拿头去撞墙。
如此持续了小半夜,廊上的宫灯灯光盈进了些许,将萧筱的脸色照得十分苍白,额头上的血痕显得分外刺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官向玉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什么都要跟我抢……”她始终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就只喜欢一个人,官向玉有许多别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跟她过不去。
倏地萧筱从墙角站起来,愤恨之际,一手拂掉桌上的瓷器杯盏,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但凡房间里能摔能砸的东西,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摔了砸了。
“官向玉,我绕不了你……”
夜深人静,忽然窗前一晃,让萧筱整个安静了下来。她缓缓转身看去,却是一抹颀长的人影飞窗而入,稳稳地站在了她的房间里。
萧筱声音干哑:“你……你是谁?”
那抹人影一步一步走上前,萧筱便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再也退不得,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下一刻,那人伸手入怀,却掏出一方细软的丝帛来,拿着轻轻为她擦拭额角,低声问:“这么用力地撞,疼不疼?”
萧筱愣愣地摇摇头,他便手指轻抚她的伤口,尾音挑高三分问:“墙那么硬,你都撞出血来了,还说不痛?”她才又点了点头。
“傻瓜”,他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你以为你这脑袋瓜子是铁打的吗,怎么撞都撞不破?别为难自己,不要难过。”
萧筱张了张口,眼泪未曾停歇下来过,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不答,而是道:“明日就是太子大婚了,可我始终觉得,他该娶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只可惜他一直没意识到这一点。”
萧筱一震,脑海里继而浮现出当日御花园里的一遇。那时她正往东宫去,而定南王却是将将从东宫出来,两人寒暄了一番将将要错过之际,忽然定南王抓住了她的手臂,这般低声对她说道:“皇叔始终觉得,你和太子很般配,他应该早日娶你。”随之一只小药瓶递到了萧筱的眼前,“皇叔有法子让太子完全喜欢上你,让你坐稳东宫的太子妃之位。”
萧筱惊疑不定,犹豫了半晌才接了过来,问:“这、这是……什么?”
“是一味好药”,定南王道,“你若能把它混入皇上的饮食里,不多时皇上精神恍惚之际你趁机向皇上提要求,让皇上御封你这位太子妃,就是往后东宫里就只有你一位太子妃也不为过。”他松了萧筱的手臂,又道,“放心吧,这药没有毒,仅仅能使人精神一时恍惚,待劲头过了以后便又恢复正常。”
“当真?”萧筱还是半信半疑。
定南王便淡淡地笑了笑,很是温和得体:“实不相瞒,本王的母妃,这些年在淮安过得并不好,灾病连连,常常思念先皇,便是依靠这药缓解精神。只是……”他无奈地叹了叹,又道,“这药本王就是有再多也不会给郡主,服用过多容易产生依赖。本王母妃便是一个例子。”
萧筱眼中闪现着期待,喃喃道:“真的能让姑父恍惚之际颁下圣旨尽快封我为太子妃么……”
此时此刻,尽管屋里黑暗,但萧筱突然便认出了来人,浑身颤抖着不住地往墙角缩,“是……是、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温柔地摸摸萧筱的脸,道:“别怕,我是来安慰你的。”
“不、不用……我不用你安慰……”萧筱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我没事……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你快走吧……”
“是么?”他轻轻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这么喜欢太子,太子将要娶别人,你做不成这东宫的太子妃了,应该是很难过才对。怎的,你不难过,不成还很开心?”
萧筱紧紧咬着嘴唇,眼泪簌簌而下,低声如蚊吟道:“我是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个骗、骗子……”
他笑得更加愉悦,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道:“我好歹是你皇叔。”
廊上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昏暗的光线亦是摇摇晃晃。萧筱睁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轮廓隐隐约约,虽是一身温和淡然的气息,同样的狭长的凤目,浸满了温柔的笑意,可是看在她眼里却简直如噩梦一般,让人逃之不及。
定南王。
下一刻,萧筱瑟缩着身子便猛往一边逃去,刚想大叫出声,人已至她身后,手掌捏住了她的肩胛,食指竖在她的唇上:“嘘——本王是来帮你的。”
“可是……可是你害我险些……害死了姑父……你是个魔鬼……”
“你不是想当太子妃么?”定南王平淡地道,“若是没有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