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声音有些阴冷。
“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柳嬷嬷只是摇了摇头,恭敬地站在她旁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曲明玉手指扣着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说:“你下去吧。”
曲飞泠着人详查此事,各家的管事儿的人回去恐怕也是先从内部整肃起,她是心中本来就揣着事儿,所以才想要知道那流言的真相。但若是这些人查不出来府中的事情,想到从流言入手,也是早晚的事。
曲明玉扣了扣桌面。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寒凌虽然知道,但曲明玉一直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么,寒铭么?
寒铭不久前刚被处死,曲明玉当时没去,根本不想见到他。却不想寒铭明面上没牵扯到承阳王府来,死后却给她使了这样个绊子。
她咬牙,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她根本想不到这事儿会跟寒霜和上官绣扯上关系,虽然她们彼此的关系一直不好,但这事儿这样私密,寒霜和上官绣哪儿来的途径知道?所以思来想去,知道这事儿,并有这个动机的,只有寒铭莫属。
偏偏寒铭前几日已经上了刑场,现在也已经入了土,她连想找人讨个说法都不行。这事儿还传到了曲飞泠的耳朵里!
简直一笔糊涂账!
她思来想去,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找谁帮忙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寒铭死了诚然死无对证,但曲明玉捉摸着,若是寒铭闹这么一出,却没留个后手,那也简直辱没了寒铭的智商。只是寒铭的这个后手,到底会是谁呢?
她从根子上就想岔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可能的人出来。
没等曲明玉想出个所以然来,曲飞泠却再度叫她入了宫。
等曲明玉到了宫中,她方才发现,今儿来的唯独自己一个人。旁的家族都没人过来。
她掩在袖子里的手不免抖了抖。
曲飞泠把手边的折子批完了,这才抬眼看了看她,挑了一下眉毛。
“看来你这次委实受苦了,从前入宫来也没见你这么战战兢兢。”
她抬了手,“坐吧。”
——这倒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曲明玉于是坐了下来。只是心中还颇为忐忑。
“——不知陛下今日唤明玉来,所谓何事?”
勉强将自己的颤音压了下去。
但曲飞泠多敏锐的一个人?已是听出来了,她道:“你不必心慌,朕先前那些举动,对付的也是寒家人,你姓曲,说到底也是皇族中人,朕还不至于连自己家的小丫头都下手。”
她说着走了下来,顺便将手边的折子递给了曲明玉,“看看,这是你家那小丫头从前写的《政略》,倒还有点意思。”
曲明玉把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安都压下去,看了两眼,面上终于又露出了个笑容来。
“陛下说笑了,凌儿还年轻,这些东西都还说的太稚嫩了些,还有的磨呢。”
曲飞泠道:“虽还不成熟,但对于她现下来说已是不错了。你教了个好女儿。”
她看着曲明玉手里的折子,看了两眼,道:“虽则她姓寒,但到底身上也还流着皇族的血,朕记得她小时候朕还说给她封个县主,倒是忘了。”
曲明玉听着曲飞泠对寒凌评价这么高,心里比什么都高兴。“陛下不要抬举她了,得亏她今日不在,不然肯定高兴坏了,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曲飞泠闻言哈哈大笑。
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朕也不多说了。这丫头冰雪聪明,先前为了避嫌还躲回家里去了。朕今日唤你来,也不过是说一声,等过两日,寒凌休息好了便让她重新回朝中来罢。——朕虽不喜寒家的做派,但也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有才能的人,朕还是不愿放其离去的。”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曲明玉玩玩没有想到曲飞泠今日叫她来竟是为了说此事,她高兴极了,一时竟有些失措。她连忙跪了下去,高呼道:“明玉代凌儿谢过陛下!”
曲飞泠只是垂眸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唤道:“起来罢。”
曲明玉同曲飞泠又说了些话,在宫中待了小两个时辰方才回去,因着寒凌的官事得了曲飞泠的话,曲明玉一路都是高兴的。连她先前和寒凌闹不快的事儿都忘了。
她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回到了寒府。
她原预备回自己的院子,却不想在经过了主院的时候,寒浒叫住了她。
“明玉,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