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春风当然不敢自专,于是连忙报给了寒霜。
寒霜得知此事的到时候也是非常惊讶,但这样的讶然只持续了一会儿,她很快意识到,这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足以将曲明玉打入地狱的机会。
但她很快从这里面对未来的幻想里挣脱了出来。她沉吟了一下,道:“此事有点奇怪,曲明玉对寒昧的情感众所周知,直到今日众人也认为曲明玉实则也是个痴情种。——你去叫人查明白,曲明玉当时为什么会跟寒铭扯在一起,这其中定然有些渊源。”
——寒霜上辈子见多了尔虞我诈,就算是自己查出来的消息,她也未必敢全信。这样过于的谨小慎微未必是件好事,但寒霜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轻易不可改变,而她也认为,这样的习惯,也实在没有改变的必要。
春风领命,连忙吩咐人再去查这其中的因由去了。
说起来,到底是上官绣教导出来的人,办事的速度令人啧啧称奇。不过短短三日功夫,寒霜就收到了他们的回复,将曲明玉为什么当时跟寒铭扯在一起的事情弄明白的。
同时知道的,还有曲明玉也参与到了上官家当年的案子中的事。
她捏着那信件,手都在抖。
“真是好极了。”
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态度。
当日,寒霜就将这消息告诉了上官绣。
上官绣捏着信纸看了一会儿,笑了,“难怪承阳王这次明哲保身得这样厉害,曲明玉也没见求到承阳王府上去,原来是怕把他们自己牵扯进来。”
她点了点桌面,有意想听听寒霜的想法,于是问道:“霜儿,照你看来,应当如何?”
寒霜沉吟了一下,“此事牵扯开去,倒是又有些要拿着上官家的事相胁陛下的意思了,这事儿分明刚刚结了,若是现今再加进去,对方又偏偏是曲明玉的话,到底有几分是我们在借着此事打压对手的感觉,在今上眼里,恐怕会显得过于有野心了些。”
上官绣点了点头。
——对曲飞泠的想法,寒霜倒是把握得极准。
寒霜接着道:“既是如此,那想必只能从曲明玉本身说起了。寒崇两兄弟本来一直被当做寒昧的继承人对待,现今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不妙。”
上官绣听得满意极了。
她笑着道:“不错,你分析得对极了。委实让母亲惊讶。”
她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要递给寒霜再看一眼,寒霜却摆了摆手,于是上官绣便将那信件放到火盆里,看着火龙撩起来,把信件吞没了。
“——虽是从曲明玉着手,但若是径直到陛下面前去说起此事,未免也落了下乘。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这是在问寒霜。
也算是一种考校。
寒霜笑了一下,手从旁边的茶盏里蘸了一点水,然后在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
水迹落在桌上上的木质纹理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不过上官绣看清了。于是她笑了一下。
很快,京中起了谣言。
“姑娘强,爱爬墙,乱了夫姓与儿纲,东门殿外空一指,绫罗绸缎黄马甲。”
流言如风起浮萍之末,在京中贵人不知的时候传的沸沸扬扬,等这些流言传入京中贵人的耳中的时候,这些人方才赫然发现,这流言已经制不住了。
曲飞泠为此大发雷霆,叫了那几个她将黄马甲刺下去的那几个家族的主事者进宫,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做了这样不知廉耻的事,甚至还被人知道了,还传到了百姓的耳朵里,这让我锦绣重臣的形象何存?”
她气得手都在发抖,“查出来到底是谁!重惩!”
——因着寒浒不问世事,而且寒家刚出了这样的事,寒浒也没脸来见曲飞泠,于是今日是曲明玉到的场。她父亲家中也有御赐的黄马甲,寒家家中也有御赐的黄马甲,而她今日等于是代表两个家族来的。
她站在底下,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这个流言,到底说的是不是她呢?
回去之后她就吩咐柳嬷嬷,速去把这件事查个明白。柳嬷嬷连忙应了是,很快就回了消息。
“主子,百姓们传来传去,已经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了,老奴找到了时间比较早知道这个谣言的人,据他们说,这里面说的人,和此次要处死的人有些关联……”
后面的声音低极了。她也已经看出来,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了。
曲明玉冷哼了一声,桌上的东西通通被她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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