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贺天寿见士兵的火气已经被拱了起来,这才满意的道:“从明天开始,咱安庆的两个营,撒出一半上街,凡是看着贼头贼脑不像好人的,都他娘的给老子抓起来,全城仔细盘查,按照户口簿子挨家按户的搜,一个歹人也不许放过。城门口加派岗哨,进出安庆的人更要仔细的搜,宁可抓错不能放过,明白了吗?”
士兵大吼道:“明白!”
天一亮,一个营的士兵如狼似虎的冲出营门。老百姓惊奇的发现,原先这些没事儿就帮商铺干活的大头兵,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黑着脸在地保的陪同下挨家挨户的搜查,看见街上有外乡人,盘查几句之后只要哪句话听着不对劲,直接就捆了送进军营,城门口内外更是增加了岗哨。
过往的行人看着这些瘟神,哪怕是最安善的良民和吃斋念佛的居士,都会油然升起一股惧意,行为举止自然有些不正常,而这些举动看在当兵的眼里就觉得行迹可疑,往往二话不说直接拿下,绳捆索绑之后送进大营。
安庆的老百姓惴惴不安,总觉得有股大难临头的感觉,一个个心里疑惑,这好曰子才过了几天,就要结束了?安庆城里谣言满天,说什么的都有,每个人都在盼望着柴都督赶紧回来,他在的时候这安庆城里太平无事,他一走就天下大乱了。
如果柴都督再不回来,这些当兵的就像是马蜂没王,不晓得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分割线
柴东亮坐在光华银行二楼的办公室里发呆,他实在想不通到底的是谁给何足道、张广成撑腰,让他们胆敢动自己的人。江西的李烈钧?也不可能啊,他是铁杆的同盟会,绝对不会在专使团前往燕京,催促袁世凯来南京就任的节骨眼上闹事儿。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如果安徽革命军和江西民军在南京大打出手,岂不是给了袁世凯拒绝来南京的借口?再说了,江西民军人数虽然多,但是战斗力可真不怎么样,如果会党民军能打得过新军的话,孙文、黄兴早就带着四十万大军杀过长江,武力统一中国了。
柴东亮有足够的自信,自己的安徽第一旅四千人,消灭一两万民军是不成问题的。更别说自己的长江水师,可以随时威胁九江和南昌。李烈钧不是傻子,不至于干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柴东亮左思右想,也没觉得自己和谁有深仇大恨。
法医的检验报告和柴东亮的调查记录送过去,陆军部法庭活了稀泥,关押的安徽革命军和江西军民统统释放。反正审了这么多天,也没审查出个结果,两边都有死伤那就法不责众了,李烈钧有些怨言,跑到陆军总长办公室和黄兴拍了半天桌子。黄兴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去,你上千的江西民军打人家安徽革命军一百多人,十个打一个还吃亏了,这种事儿还有脸去说?换了老子一头扎进粪坑淹死算了!
但是江西民军和安徽革命军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在街上遇见总是怒目相视。
柴东亮本来打算将一团的士兵打发回安徽,但是黄兴看出了便宜,自打他们来了之后,南京的治安确实好了许多,乱兵搔扰街面的事情大大减少,携家带口堵着总统府大门,举着状纸跪地告御状的老百姓几乎绝迹。黄兴亲自找了柴东亮,希望他能把一团再留一段时间,等到以蔡元培为首的专使团将袁世凯接到南京就任大总统之后,再撤回安徽不迟。
柴东亮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勉强答应了下来,黄兴喜滋滋又蹭了柴东亮一顿酒饭,然后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柴东亮,下次再来的时候,茶叶就不用送了,好酒多搞几坛子。
柴东亮有些奇怪,刚送他十坛子陈年老酒,才三两天就喝光了?黄兴听了之后,破口大骂临时政斧里的工作人员,这些人竟然趁他外出,老实不客气的将没开封的几坛子好酒私分了,就连喝剩下的半坛子他们都没放过,把里面的酒倒出来,换成凉水又给兑了进去。
柴东亮听了好笑,这哪里是什么临时政斧啊,分明是水泊梁山啊!这种事情说的好听点是黄兴平易近人,大家都喜欢他,所以才敢打他的秋风。说的难听点就是,临时政斧压根就是个草台班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么一批江湖习气如此浓重的人攒出的政斧,真的统治了全中国之后,恐怕也不见得是百姓之福。
正在柴东亮咬着笔头发呆的时候,邝海山怒气冲冲的跑上了楼,见了柴东亮也不行礼,“啪”的一声将一张散发着新鲜油墨香味的《申报》拍在桌子上。
“都督,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太混账了!”邝海山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