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瑕宫。
灵虚真人将元朴和吕洞宾迎进观内,命童子奉上香茗,方拱手道:“吕道友远来辛苦,贫道俗务在身,在王城之中多有怠慢,还望海涵。”
元朴一听,人家连提都不提自己,估计是把自己当成吕洞宾的童子了,不过也对,自己不管从辈分还是名号上,终究还是差吕洞宾十万八千里,当下心中也就笑笑不语。
吕洞宾闻言摆摆手道:“真人太见外了,你我同为三清门下,弘扬道法方是我等本分,至于道门情谊,过后再叙也是不晚。”
灵虚闻言长叹一声道:“说起弘扬道法,我真是羞愧难当,昔年虽然因故流落至此,离东土万里,但也曾立下雄心壮志要在西方宣扬道门,岂知千万年来不过立了这一座赤瑕宫而已。”
吕洞宾和元朴正想问这灵虚真人的底细,当下便借着由头提了起来。这不提还好,一提之下灵虚真人居然掩面呜咽,讲出一段洪荒故事来。
原来这灵虚道人原本乃是混沌初开之时,昆仑山紫霄宫外面的一块红色玉石,彼时鸿钧道人尚未成圣,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还是鸿钧身边的道童,玉帝常约王母一起坐在红色玉石上打坐悟道,天长日久,红色玉石便借了玉帝灵气得了道果,是为石仙之祖。
后来封神大战结束,鸿钧立天庭,红色玉石便被玉帝敕封为灵虚真人,掌管天下灵石。但因某次蟠桃酒会,灵虚醉酒,不甚说漏了几段当年玉帝和王母坐在石上悟道时的风流韵事,一时间天庭众仙哗然。玉帝大怒便要将灵虚魂飞湮灭,好歹南极长生大帝求情,说道灵虚也算天庭功臣,罪不至死,不如将其发配边远之地。
那南极长生大帝乃是寿星南极仙翁,阐教元始天尊跟前的红人,更兼是四御之一,玉帝自然不好驳他面子,便将灵虚真人发配到凡间极西天竺国,命他在佛国传扬道法,也存了为难他的心思,但佛国乃是如来佛祖的禁地,虽然如来佛祖对玉帝的旨意没有违抗,但在此传道岂是那么容易的,因此数千年来灵虚也只建了一座赤瑕宫。
吕洞宾听完这段故事,心道原来此人乃是我成仙之前被贬,难怪我不知。心里又恶趣味地想,不知灵虚心中还藏了多少玉帝和王母的风流事,若是将灵虚弄回东土,岂不是大有好戏看?吕洞宾本来就是个风流神仙,这下子便起了游说灵虚东归的心思。
想到这里,吕洞宾便也假意长叹了一声,装作同情的样子道:“原来灵虚真人还是我道门前辈,洞宾这厢有礼了,想真人千百年致力于传道弘法,却囿于地利人和无法完功,真真是可叹。”
灵虚真人欠身回礼道:“吕道友所言甚是,灵虚所缺乏的,一来是久不在东土,道门真经、礼法修行落后甚多,一来是修为难以寸进,无法将道门真意传达,若能解决这两者,我在西方传道便要容易上许多。”
元朴见二人聊得热火朝天,那吕洞宾的眼神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从话中也听出来,吕洞宾有意引这灵虚东游,当下正欲插话,忽然旁边侍立的神瑛侍者开口道:
“师父何其不智,如今西方道门大兴的机缘就在眼前,如何不知?”
这话一出,元朴和吕洞宾均是心下一震:“这小道士可了不得!”
灵虚一经点拨,也想起吕洞宾在王城与界日王的对话,恍然大悟,连忙道:“是我糊涂了,吕道友你西来是寻传道之人,界日王也已应允,这岂不是说……你看我赤瑕宫可以当得东游取经之重任么?”
吕洞宾听了,与元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正要辛苦灵虚真人,若说东游取经,这佛国之内可再也没有比赤瑕宫更合适的了,若灵虚真人能亲自往东土一行,必能马到成功。”
灵虚听了,犹自不相信此事竟然这么容易,语无伦次地道:“若能如此,必然是极好的,不知可否让我带弟子前往,路上也好照应。”
元朴心中一动:“自然可以,只是却只能带一名弟子前往,不知真人有无合适人选。”
灵虚忙道:“若说合适人选,自然非神瑛莫属,他乃我赤瑕宫外山下村镇孤儿,出生当日,东方隐现玉色,我见他与道门有缘,便收入门下,这许多年来勤修道法,也是不凡,可为良选。”
吕洞宾和元朴听了这话,便拿眼去打量神瑛侍者,只见这少年明媚皓齿,目若悬胆,活脱脱个俊俏后生,不由心中点了一个赞。
和吕洞宾不同,元朴除了感觉这神瑛良材美质之外,更多一分熟悉的感觉,心下直呼怪哉。不过两人对神瑛却都是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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