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折腾了小光……咱们姐弟装模作样了这么久,压根从一开始就没瞒过人家。”
幻术师且惊且惧地呆望着三姐,后者意兴阑珊地替他抚平了暗袍的衣角,已然没了在外人面前替他这个小师弟掩盖行迹的意思。
殷孤光还是不敢出声应答,亦没敢动弹,连依旧跪在蒲团上的双腿都快僵得抽搐起来。
石室外的少女显然也没料到这出变故,竟比幻术师还要手忙脚乱些,连连摆手着迭声道歉:“是我莽撞了……三姐勿怪,我这趟来,本没有破了您术法的意思。”
她眼眸急转,明明真挚无比地在向蒲团上的女子告着饶,却还是间或瞥到了此时已大大咧咧坐在她眼皮底下的殷孤光。
幻术师哭笑不得——倘若说方才趴着的时候还不敢认定这少女看到了自己,此时却已再无疑问了。
对方分明满面愧疚,却不见半分白昼见鬼的惶急样。
倒是那一直都将妻子挡在身后阴影里的柴侯爷,听到了双方这骤然改了风向的古怪言辞,还颇为困惑地回头望了眼。不同于妻子的洞若观火,他显然没有看到石室里多出的殷孤光,眼神压根也没在幻术师身上停留片刻,只把整个石室匆匆环顾了一圈,便皱着眉把头转了回去。
这下,殷孤光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换个坐相了。
“若非听到桑耳长老的动静,我们也不知道您这里还来了客人……这虚境里还从未有什么生灵无声无息地潜进来过,我一时好奇,才追了过来。”
幻术师不知该坐该站的尴尬面色,让石室外的少女愈发为难起来,后者歉意无比地向殷孤光欠身颔首,想要告诉他无需这般窘迫。
“是我大意了。”比起小师弟和柴侯爷夫妻的不知所措,蒲团上的女子倒成了眼下最悠然的那位,尽管腿脚不便、无法就此起身踱步散心,她还是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也不知是讥嘲己身、还是含沙射影地笑着摇了摇头,“贤夫妇虽然是六方贾的座上宾,却从没见你们像姓第五的那位掌教前辈一样、对这满渊牢的阶下囚动过什么念头……我原本也只以为,你们之所以被六方贾牵连进来,不过是因为尊夫和极南妖境脱不开干系,或是为了他将来应对散仙两千八百七十六年上的那个大劫时、能得渊牢主人之助,才逗留至今。”
女子伸手扶住了殷孤光的肩胛,示意小师弟往后坐坐些、不要挡住了她的视线,然而她的言语听起来轻巧,却让石室外的少女身形陡僵:“恕我眼拙,这辈子尽住在山里、不见世人,竟然没有认出贤夫妇中真正被六方贾倚重的,会是被封印了多载、最近才脱了难的你。”
柴侯爷的魁梧身影显然震了震,当即就转过来了半截,却被少女的纤手按住了右掌,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默然转了回去。
“三姐误会我夫妻了。”
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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