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些术法的……”
“更何况这小子怕是比你我都要有福,不知道被哪位多管闲事的老怪物在暗中庇佑着,竟能在耗尽了本尊皮囊的命数后、还毫无损伤地直接进了鬼道,快要变回了前世的模样……看起来,以前大概还是个在冥界都喊得出名号的能耐家伙,几近是地界鬼仙的修为,就算‘心火’熄尽,有他这怨灵鬼力,区区一个临渊老学究的术法,有什么使不出来的?”
索命小鬼全无顾忌地劝着小房东,没有注意到石室里的青墨火芒闻言已呆怔在了原地。
尽管在这孤身清醒的数十天光景里,秦钩也觉出了自己也从前有些不同,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从旁人嘴里听到这真相。
他,快要变回了前世那个器灵?
那个被甘小甘嚼碎了“肉身”、将自己活活吓死,继而在冥府里吵死所有路过鬼魂和地官的弯刀器灵?
啊啊啊……他还没准备好啊。
“那本来就不是他的肉身。”一直死盯着秦钩的小房东却在这时别过了脑袋,她兽族本尊的嘴巴太过尖长,让旁人看不懂她此时是不是偷笑了下。
楚歌以一句没头没脑的怪话,结束了师姐大人的妄自揣测,她则意味深长地望向了依然有个大头侏儒在安睡的方向。
那片黑暗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可此刻看去还是犹如蛮荒巨兽的肚腹,黑沉森冷、深不见底,像是随时都能倒吸一口气、将他们统统吞进肚里,顷刻间把在场所有生灵都化成一滩腹水。
“白驹隙的术法,没有名也不要紧……你还记不记得,那术法到底能做些什么?”小房东就这么扭着头,神色迷惑地、像是朝着沈大头问了句。
秦钩却知机无比地狂点起头来:“记得记得!祁师兄只说让我把手札上所有术法一个一个地试过去,我就自己乱挑了几个。临渊先生这个术法我本来是不想动的,因为那页针刻上的字写得最小、话又最绕,我摸索的时候就只记了长成什么样,当时没有仔细辨清都是些什么字……”
所幸县太爷低声咳了两下,让秦钩恍觉自己又多了话,这才哇哇乱叫着赶紧回转了话锋:“那术法啰嗦得很,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上头每一个字眼、每一笔涂画彻底记起来,说也奇怪……明明每句话我都看不懂,可刚刚记起了个全,我就激灵灵地发了个寒噤,晕晕乎乎地看着我的右边半截身子往石墙撞了过去……当时我吓了个半死,但后来也没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我想,那大概是从我身上分出去的一把小火……”
“那火像是在学殷先生,直接穿过了墙,后来也没回来过……但是不到两盏茶的辰光,外头就突然响起了旱天打雷一样的动静,甚至连这些石墙都开始轻微摇晃起来。”
“我以为自己选对了术法……可是那动静也只响了半柱香辰光,就没得一干二净,也没见这些石头裂开半块。”
“接下来每隔半天,那响动就又会莫名其妙出现一次,但都没有头次那么吓人。”
“直到小房东你们被撞进来之前,外头才又轰隆隆地大震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