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名。”
像是因为终于松懈了心神、而渐渐恢复了元气,石室里的火芒重新噼里啪啦地灼烧了起来。然而秦钩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他全身上下的火光不再赤红似血、甚至也未昏黄如初,火焰外围反倒呼啦啦地腾起了诡异的青墨色,朦胧如烟尘。
比起不久之前的惊鸿一现,这次的森森鬼气显然要“猖獗”得多,全无被旁人瞧到真身的顾忌,就这么渐燃渐烈地、在短短数息之间就将整团火芒罩得严丝合缝。
秦钩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副新肉身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突然像是吃饱睡足般生出了不少气力,不再像方才那般晕乎虚弱。
他正继续和没有怪罪他的小房东絮絮地唠叨着:“我、我只知道,那是白驹隙的临渊前辈留下的针刻……但手札上的那些个术法几乎都没有名,要么神神叨叨地写着好多能把人绕晕的胡话,要么就像东方前辈这样随手勾些认不清是什么玩意的画作……老前辈们可能都没来得及给自己的术法取名,就……”
“人之将死,哪里还有多余的辰光能耗在取名这种闲事上?”索命小鬼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小房东的背上,装模作样地闭着眼,像是真的在细细斟酌这湖底虚境的玄乎之处,可打起岔来还是毫不含糊,“老怪物们要都和夏生、海瑶光他们一样,到了后来便入障发疯、连自保都成了问题,他们身处在这禁锢大阵下,能不被发觉地把这些专门和渊牢做对的术法给记下来,已经对后辈们仁至义尽了……你没看东方小子的‘心火’术法,明明在他手里被改成了个四不像,不也是直接用了冥界那位老而不朽的怪物留下来的名?”
泛着青墨色的火芒果然疯狂地上下蹿动着,像是在赞同师姐大人这话。
小房东的眉间沟壑勒得更深了。
“你又在恼些什么?”师姐大人不耐烦地踢了踢两只脚丫,“如今怎么带他们出来才是最要紧的大事,那术法叫什么名、有没有名……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天可怜见,她之所以愿意跟着这犼族娃娃跑进渊牢里来,就是冲着楚歌是如意镇诸位怪物里最干脆利落的那只,全没想到自打闯进了这虚境,这小山神就行事温吞、慎重得比孤光还要气人。
她歪着头望去,只能看到楚歌的后脑勺,和仍在石室里悠悠蹿动、满身都快被青墨鬼气浸染的秦钩。
“你是怕那术法,只被他用了个半吊子?”师姐大人推己及人,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是啊……若这团鬼火换了是孤光,她必然是会比这凶兽幼子还要瞻前顾后的。
她只好又安慰起小房东来:“别看这小子身魂里找不出一星半点裂苍崖的心法痕迹,这一世又是个百无一用的凡胎……可你犼族和冥界向来交情极厚,难道忘了这来自于阴阳界的‘心火’之术,能以耗尽生灵永世命数的代价,在极短的辰光里凝聚连修真界众生都未必能匹敌的精纯灵力的?那姓祁的娃娃想必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把这大任交给他的。”
“裂苍崖的掌教既然能把这手札留给徒弟,当然认定以这些娃娃的修为,是能用得起这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