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的侏儒欢呼雀跃着往漆黑的过道里跑去时,他肩上的索命小鬼极为“善良”地没有揪住这个坐骑的耳朵,反倒轻轻巧巧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识相无比地落回了小房东的温暖后背上。
她先在犼族幼子的背脊上打了几个滚,直到把小房东惹得毛发皆竖、主动把自己那只毛茸茸的尾巴送到了她的怀里,才心满意足地大出了口气。
可她还是没有放过那傻乎乎地就朝不远处半空中那群碧色小虫狂奔而去的沈大头。
“这位大头老板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糊瓷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和犼族的丫头虽然各自英明威武,但多少也被这虚境里的禁锢大阵绑住了手脚,要想悄无声息地把你带出来,实在要耗上不少的功夫。”
师姐大人懒洋洋地坐倒在小房东的背上,随口讥嘲着被她欺负了一路的大头侏儒,看似惬意无谓得很,可她那双坚石般的眼眸余光,分明还是瞧向了石室里的炉鼎少年。
小牙这倏尔虚弱的怪相,显然是已快成了这湖底虚境的祭品之一,不管小房东说些什么,她都不信这孩子能真在渊牢里孤身坚持多久。
楚歌只觉整个背脊都被同伴闹得发痒,只好聊胜于无地甩了甩脑袋,却没有出言拦阻师姐大人这难得的磨蹭废话——傒囊族天性凉薄,即使是血亲挚友,也可能因为一时的“好玩”,而随时被他们拱手送去万劫不复之地,在犼族诸位尊长的口中,这个族群根本毫无怜悯之心,甚至比各大凶兽族群都要无情残酷得多。
可孤光家的师姐,虽然确实如传说中的傒囊那般唯恐天下不乱、行事举止古怪无状,却分明婆妈得很,不管是对孤光、对那位姓卫的人族散仙、对雪鸮妖主……甚至对眼前这个不过有着一场“绑架”情分的炉鼎少年。
尽管明知这场“劫狱之行”吉凶难卜,明知连能不能找到殷孤光和柳谦君都是未知之数,明知这渊牢归路难寻、他们就算救了所有人也不一定能觅得生机……她还是固执无比地要带上小牙。
“可只要你一句话,本神身为小白夜猫子死不承认的恩师之一,肯定是会想法把你带出去的……诶诶诶犼族丫头……不不不山神大人你干吗?!”
师姐大人只觉自己怀里的毛茸尾巴忽地滚烫如火山岩浆,疼得她慌不迭地把这现成的“被褥”甩了出去,待得她又叫又跳地转过身来,却看到小房东双耳上的赤色绒毛也于弹指间化成了两团烈火,比起在石室“门”上跳动的火焰还要艳上三分。
明明早就烧过了一次……这会儿再次毫无征兆地腾起许多妖焰,又是要做什么?
索命小鬼骂骂咧咧地从楚歌背上跳下了地,龇牙咧嘴地碰了碰自己枯黄手脚上被灼伤的皮肉,无意中一个斜眼,却登时被吓得住了嘴。
犼族的妖焰是世间极阳之力,即使是楚歌这个族中幼子、道行还远未大成,也能从她身魂里烧起一把让阴诡生灵无法承受的烈火——师姐大人敢不要命地跟着小房东闯进渊牢来、还不带上任何的后援,也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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