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小房东和师姐大人,连沈大头都看明白了眼前这炉鼎少年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似乎是因为和他们絮叨了这么久、而被这湖底虚境的禁锢之力钻了空子,方才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打盹”如同一只伺机待发的凶恶病魔,让这本一直都轻笑着随口讥嘲他们的小牙中了招,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渐渐虚弱了下去,像是随时都能一睡不醒。
沈大头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他当然不知道渊牢里其他的囚徒如今到底遭遇了什么……可他自己、和此时还坐在肩上的索命小鬼,却是双双都在这趟“劫狱”的路上昏睡不醒过的。
撇开小房东这个凶兽幼子、和那位冒充末倾山大弟子的老朋友不提,他和师姐大人固然身魂极为孱弱,却一个向来福泽深厚、一个好歹是半神之身,从未有在危境里没心没肺到直接睡过去的荒诞之举——更别说他和傒囊双双贪生怕死到了极致,怎么会在不知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就把性命随便交到旁人手里?
回想起来路上自己睡得几乎人事不知的那段辰光,大头的侏儒几乎要出了一身冷汗。
这太湖渊牢……难道是个巨大的梦沼?
他愈发心虚地抖了抖,往身侧四周的幽沉黑暗多瞥了几眼。
像是要回应沈大头的不安与慌乱,右侧的过道暗里隐隐闪过了数点碧色的微光,上下不定地跃动在半空中,却倏忽间又消失了不见。
大头的侏儒眯了眯眼,终究还是没敢追过去看个究竟。
等他犹豫不定地转回了头,恰看到小房东竟也歪着脑袋望着右侧的过道黑暗,像是有所觉察。
楚歌眉目肃然地盯准了远处的黑暗,直到那数点碧色微光彻底消失,才皱着眉头开了口:“我们在这虚境里逗留不会超过一月辰光,你的肉身皮囊至今无恙,只要你不妄动胡来,这些天里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的……等把孤光他们救出来,我们就来找你。”
石室里的少年几乎将上半截身子都压在了那道无形的“门”上,若不是那几团赤色的妖焰灼灼不息地跳动在他的脑袋旁,留住了他身子里仅存的暖意,他恨不得立马就垂了眼皮、彻底地掉入梦境里去。
真是丢脸啊……刚刚才说了那么任性的赌气话,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他连挪动背脊、转过去和小房东点个头都没了气力,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让人根本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应了楚歌的“请求”。
“不要拿这条命和蛟龙骨赌,你赢不了。”小房东顿了顿,果然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句,“再给我们二十天。到那时候,不管你身魂里的妖力被引出来多少……都跟我们回去。”
“至于出去之后到底要不要回雪鸮族的居地,你自己定夺。”
石室里的少年挣扎许久,终于有气无力地抬了右手,似乎是指了指沈大头。
楚歌竟看懂了小牙的真正担忧,当即斩钉截铁地替同伴作了定夺:“她也不会管你的。”
明知这两个家伙是在“暗指”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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