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晚卿将告示收了起来,眉眼弯弯,若是官府的人按照告示上面的画像寻人,就算官府的人将函阳城掘地三尺,她也是极为安全的。
“莫语,将这告示拿去毁了,”西晚卿淡淡道。
莫语瞧着西晚卿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下暗暗佩服,小姐果真非寻常女子可比,就算通缉令上的画像抽象了一些,但那也是官府下的全城通缉令啊,小姐的神色居然还这般淡定。
“是,小姐,”莫语心下暗自佩服,伸手接过西晚卿手中的告示,拿着告示出了房门。
威骑将军府内……。
“将军,那通缉令上的盗贼画像有问题,那女的额头没有大黑痣,那男的也没有长络腮胡,”胤洛寒的书房内,一个小侍卫恭恭敬敬的立在书案前。
胤洛寒正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他一身便装,抬眉间,俊美的脸上英气逼人。
“本将军出的通缉令,需要质疑吗?”胤洛寒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中,他的视线落在身前那小侍卫的身上,说话的口吻强硬而霸气。
小侍卫受胤洛寒的眼神所威慑:“属下不敢。”
“既然如此,下去吧,就按那告示所画找人,”胤洛寒低头,拿起毛笔继续处理公务,他淡淡的吩咐,语气却不容质疑。
小侍卫恭恭敬敬的垂头道:“是,将军。”
函阳城各条大街,官兵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官兵所到之处,惊扰了一群百姓,函阳城内好不热闹。
安国候府的紫月轩却四下悄然,任谁也想不到,将函阳城闹得满城风雨,昨夜将户部尚书府洗劫得干干净净的大盗会是人人皆知的草包五小姐。
一日便这么轻松加愉快的度过了,用过晚饭之后,宫行琰一袭黑衣,宛若暗夜之神轻轻落在了紫月轩内。
莫语,莲心两个丫鬟见着那一袭熟悉的黑袍,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一惊一乍,而且两人恭恭敬敬的将宫行琰请进屋。
宫行琰抬腿进屋,正好看见西晚卿正在吃水果。
西晚卿将眼角微微抬起,淡淡吐字:“你不是回去处理事情了吗,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恩,只是一些小事情,用不了多长时间,”宫行琰走到西晚卿身前,自己找来椅子坐下,他一双眸子柔和的瞧着眼前之人。
片刻之后,西晚卿终于将手中的果子吃完。
“夫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宫行琰拉了西晚卿的手,准备将她揽起来。
西晚卿挑眉:“什么地方。”
“暂时不能告诉你,你跟我去了便知,”今日宫行琰未戴面具,他的两边嘴角微微上翘,玛瑙般的眸子中隐现着两抹柔情,眉眼柔和,俊颜如玉。
两人四目相对,面对着面,西晚卿突然发现,眼前之人,亦可冷酷,亦可妖艳,亦可温润,亦可儒雅。
宫行琰将西晚卿拉了起来,并揽着她的腰出了屋子。
“等等,出门之前,我总要给两个小丫头打声招呼吧,”西晚卿停住了步子,淡淡道。
“好,我等你,”宫行琰轻轻将她松开。
西晚卿见了两个丫鬟,叮嘱一番后,才与宫行琰一道离开了紫月轩。
紫月轩外,宫行琰早安排了马车,两人刚出了紫月轩附近的侧门,便看见一辆装裱豪华的马车候在门外。
雷剑手抱着一把长剑,站在马车前等候二人。
“爷,五小姐,”雷剑低头见过两人。
“嗯,”宫行琰惜字如金的轻应一声。
“驾,”待两人上了马车之后,雷剑揪住缰绳嘶喝一声,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
车厢很宽大,车厢内先是铺了厚厚的棉絮,棉絮上面又加了貂皮绒,车厢内设置了一个矮几,放了几个靠枕。
西晚卿与宫行琰各执一边,半躺在这样的马车内,倒也是极为舒服。
由于棉絮铺得极为厚实,一路上也不觉得颠簸,晚饭过后,正是睡意袭来之时,西晚卿便靠在枕头上闭着双眼假寐。
宫行琰坐在西晚卿身侧,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边喝茶,一边眉目柔和的瞧着眼前的一张小脸。
车轴咯吱咯吱的转动,大约行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小丫头,醒醒,”宫行琰轻轻温婉的唤声从头顶传来,西晚卿揉了揉睡意惺惺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睁开。
“到了吗?”由于刚刚睡醒,西晚卿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马车内极为暖和,极为柔软,西晚卿躺在车厢内,仿若置身于云端,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一觉,但是也睡得极为舒服,她此刻醒来,脸上扑上一层微微的桃花色,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透着几丝迷糊,小巧玲珑的鼻梁,两瓣樱色红唇也比平日水润。
此情此情,宫行琰只觉得身子有些紧绷,玛瑙般的眸子也涌出阵阵漩涡,他催动丹田的内力,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下去。
“嗯,”宫行琰冷静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西晚卿坐起身子,她伸手挑开车帘,正准备跳下马车。
“小丫头,等一等,”宫行琰从后面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西晚卿回头,眼睛眨巴几下,有些不解:“已经到了啊。”
宫行琰不答,两边嘴角裂开,微微一笑,他伸手在马车内取出一把木梳,然后极为细致,动作温柔的帮西晚卿梳理发丝。
“瞧,你这一觉将头发都睡乱了,”待西晚卿一头青丝被理顺后,宫行琰才温润如玉道。
西晚卿楞在当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如此细心的照顾,不,准确的来说,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细心的照顾。
西晚卿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两瓣樱色红唇动了动,她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宫行琰将手中的木梳放下,伸手轻轻拉着西晚卿:“好了,可以下车了。”
下了马车之后,宫行琰吩咐雷剑就原地等候,他则拉着西晚卿朝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而去。
两人一路前行,拐了几道弯,足足行了一炷香的时间。
“烈焰,还有多远呐,”西晚卿瞧着眼前荒山遍野,一路上荆棘满地。
宫行琰拉着西晚卿的手,走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他温润如玉,带着诱惑与磁性的声音传来。
西晚卿只好继续低垂着头,跟着他走,两人走过一段羊肠小道后,眼前的景致突然明朗起来,耳听流水潺潺,道路也开阔了许多。
这时,宫行琰却突然驻足,西晚卿一个未堤防,额头硬生生撞上眼前那结实挺拔的后背。
“烈焰,你停下来也不知道提前先打声招呼吗,”西晚卿揉揉眉头,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声。
宫行琰听着背后几分毛躁的抱怨,也不以为然,他转过身子,依然眉目柔和道:“夫人,你先把眼睛闭上。”
西晚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厮改口倒还真快,真是做到了人前叫她小丫头,两人独处又变回了夫人。
西晚卿这回没有再问,很顺从的将双眼闭上。
宫行琰见西晚卿很听话的闭上了双眼,心下十分满意,两边嘴角也随之翘得更高,他拉着西晚卿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前行。
西晚卿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耳边潺潺的流水声更加清晰,她微微擤了擤鼻子,潮润的空气中视乎还夹杂着阵阵花香,深吸一口气,仿若是将甘霖吸进了胸膛,心中丝丝清甜,这感觉甚是舒服。
“到了吗,”由于闭上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西晚卿感觉有些不适应,就轻声问道。
“嗯,可以停下了,”宫行琰这次没有突然驻足,他轻声让西晚卿停下脚步。
西晚卿驻足之后,宫行琰转身,两人面对面而立,他温润如玉道:“夫人,你现在可以睁开双眼了。”
两撇羽扇般的睫毛轻轻微动,西晚卿慢慢睁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视线落定,待恢复清明,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感动,幸福,酸涩,震惊,不是只言片语能够形容的。
夜色极黑,但是周围的景物却被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排排红色的灯笼挂在眼前。
“夫人,可还喜欢,”宫行琰挑眉问道。
西晚卿眸子微动,四周的景物皆落入她眼底,此情此情,应了那句“农夫山泉有点田。”
夜幕之下,眼前不远处立着一间简洁雅致的竹屋,竹屋内三四间房,没有亭台楼阁的簇拥。竹屋的屋檐之下,风铃随风摇弋,叮铃叮铃,发出阵阵悦耳的脆响。
竹屋前,一条曲曲折折的溪流潺潺而过,溪流旁边几洼水田,一条竹桥将竹屋与前面的院子连接起来。
竹屋前的院子内,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院前的小道上,十几株丹桂树一字排开种植,每棵丹桂树上皆挂上了一盏灯笼,灯笼数几十盏,一直延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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