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没走下山,就看到山脚下的老孙和秦理。
秦理看到他们,急忙大声说:“这里!我们在这里,快下来!”
三人走近一点,秦理看到苏流惜一脸甜蜜地趴在方泽桐背上,方泽桐也是满面笑容,他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就算有别人在场,该在一起的人,还是会在一起的,无论这个别人是何为念,还是秦理。
秦理的心瞬间被揪得生疼,像是被丢进了冰窖。
唉……这样不是很好么,总算找到借口放弃了,秦理早就知道,这份感情,注定不会开花结果,一直以来,他只是在庸人自扰罢了。
他一边走神,一边惆怅,连方泽桐走下来拍他的肩,他都毫无反应。
苏流惜问:“秦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秦理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
方泽桐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此时,过多的关心和怜悯,只会令秦理觉得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他只是说:“秦理等了我们一晚上,肯定是累了,你看,他的眼圈都是黑的。”
“真的,”苏流惜关心地说,“脸色也很难看,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理不敢抬头看苏流惜,他用力吞咽了一下,似乎是要把这份无法纾解的压抑吞进肚里,抹得干干净净。
可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这份暗恋。
因为就连吞下去的,都是苦的,苦得又涩又酸,就像晕船吐出的酸水,让人看了就难受。
秦理深吸一口气,这才堆砌出正常的笑容:“我不累,你们没事就好,我去隔壁商店打电话给陆熙海,她也很担心你们。”
何为念说:“我和你一起去。”
老孙看到两人离去,突然笑嘿嘿地说:“你们……成小俩口了?”
苏流惜脸红瞪他:“胡说什么哪!”
老孙继续调侃:“看你,都舍不得下来了。”
苏流惜听罢,马上在方泽桐的背上挣扎,方泽桐却不放手,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脚受伤了,我要负责把你背回家,反正你哥哥今天不在家,也没人会笑话你。”
苏流惜又拍了方泽桐一下:“别人看到也会笑话我的。”
老孙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说到你哥哥,苏青研那小子还在苏州呢?那地方可不太平,好多打工的都走了,他怎么还舍不得走。”
“苏州怎么了?”苏流惜马上紧张地问。
老孙说:“我听同行的说,这个月苏州爆发了五次学生|运动,规模都不小,还有大批军|警镇压,同时还调用大批警|力抓捕策划学生|运动的反革|命党,每天都有大批的老百姓被抓进去问话,现在苏州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哪。”
苏流惜很是担心:“这两个星期他都没写信,电话也没有一个,我还以为他是太忙了……难道他……”
方泽桐马上说:“别担心,我们回去就马上给他打电话。”
老孙说:“要是你哥哥回来了,就别让他再去苏州了,那里离上海太近,迟早要出乱子的。”
苏流惜不出声,方才的甜蜜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家后,苏流惜打了好几次电话,好几次都没人接,唯一一次接的,是苏青研的工友,他告诉苏流惜,苏青研一个星期前就没来开工了。
一整个下午,苏流惜都在紧张和焦虑中度过,到了晚上,她更是泪流满面,连觉都睡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方泽桐刚打开窗子,就看到苏流惜要出门。
“你去哪里。”
苏流惜说:“我要去苏州找我哥哥。”
方泽桐一惊:“那怎么行,苏州现在多危险。”
苏流惜眼眶含泪:“可我实在是等不了了!我好怕他会出事!”
方泽桐说:“那我陪你去。”
苏流惜摇头:“别让你母亲担心了。”
方泽桐皱眉:“那你就能让我担心?”
苏流惜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年轻男孩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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