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瑾听到这里,眉心倏然一跳,然后迅速垂下睫毛,以掩盖眼中的慌乱之色。
凤晰琀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那么,他会不会已经派人调查了,若是如此的话……
不!所有的行动都不是她的人直接经手的,即便是凤晰琀发现了异样,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因此,凤晰琀今日提起这件事情,可能只是试探罢了。
即便是他知道那日她同永昌公主以及凤英去了忘忧宫,也提及此事,那么,这件事情也未必是从她口中传出的,即便是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又能如何呢?毕竟这个故事非常令人震惊和好奇,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她同永昌公主说几句也是情理之中吧!凤晰琀会因此怀疑她,但是他什么也查不到,也只能停留在怀疑和猜测的阶段吧!
毕竟做这件事情的人多了去了,她北唐瑾初次来大都,在旁人看来,还没有站稳脚跟,怎么会有精力和心思布置这样的局呢?因此,不管从哪方面的考量,凤晰琀第一个怀疑的都不应当是她!
因此,这个时候,她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平心静气,来应对凤晰琀的猜疑。
慢慢将酒液灌进口中,北唐瑾的面上浮上一抹诧异,然后,摇头道:“可是孟玄锦有诸多诗友,能为她扳倒朝中重臣的没有,但是,将她的故事传遍整个大都的人,应当有吧!”
“玉容说得并无道理,孟玄锦的确是不乏诗友,而且这些人中,官宦贵族子弟也有,比如礼部侍郎的儿子关云清、左佥都御史的儿子宋宗奇等,想来为了佳人也会出手。”花涧月方才一直想着两人方才的斗嘴,此时说出话来,倒是少了几分的兴趣味儿。他侧首斜睥着低眸把玩白玉杯的北唐瑾,微微蹙着他那翠羽眉,想着方才本是很有趣,她怎么偃旗息鼓了呢?
花涧月突然出来说话,且是站在她这一面,倒是让北唐瑾微微一愣,心想,花涧月又想出什么招数来了?他可不是伸张正义的人啊!
凤晰琀浅淡一笑,道:“ 只是这两个人都生性懦弱,有这样的胆量么?”
花涧月手指一动,酒液便流泻于玉杯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怒,似喜似嗔,极为怪异,再加上他眼睛下面那妖冶的泪痣,更有种妖异。
路磬然正坐在他的对面,抬眼瞧见他如此的表情,心中蓦然一动,又倏然一寒,说不出怪异的感觉。
“想来定是佳人的死刺激了这两个人,或者说刺激了那些仰慕孟玄锦的人。”花涧月将酒杯置于桌上,朝着北唐瑾妖冶得笑,仿佛万千芳华都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对北唐瑾道:“玉容是不是也这样看呢?”
北唐瑾没有看他妖冶的脸容,冰雪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道:“原来国公爷对于孟玄锦也如此感兴趣。”竟是没有接花涧月的话,仿佛是极为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又不得不说话的感觉。
花涧月何曾被人如此嫌弃,不由得心中极为不舒服,他瞧着北唐瑾低着眸子,仿佛是非常不想见到他这个人,他记得她方才还面带微怒得冷嘲他,此时却是淡然无波,像是方才他们没有激烈得互相反击一般。
只是花涧月如此这般的微妙表情,没有人注意,凤晰琀依旧是挂着浅淡的笑意,道:“那日在街上听闻这个故事,觉得很诧异,便特意派人打听了一番,后来又听闻刑部尚书因为这名女子被革职,更是震惊了,于是便又派人调查了一番,结果发现,那个被打死的婢女竟然没有被打死,因此说,这件事又牵连了京兆尹,陛下觉得是刑部尚书跟京兆尹互相勾结,害死了孟玄锦,于是京兆尹也险些被革职。只是,这期间似乎有人从中周旋,若不然,京兆尹定会被迁怒而被革职,玉容可知道此人是谁么?”
凤晰琀既然调查了这件事情,定会从头到尾了解清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因而,北唐瑾道:“愿闻其详。”
凤晰琀的笑容不改,道:“虽然最终调查的结果是那婢女并没有死,但是,实际上却是已经死了,那么说,既然婢女死了,孟玄锦就构成了杀人,因此死罪是应当的,这样的话,刑部尚书被革职,就显得十分牵强了,因此说,这个暗中操控的人,聪明就聪明在,居然在短时间内找到了一个容貌同那婢女相似的人,而这里就更为稀奇了,容貌相似着岂能好找?于是我便派人去跟踪那婢女,结果发现,她竟是用了易容术。玉容,这世上会易容术的人可不多,除了静箴大师,恐怕没有别人了吧。”
北唐瑾听到这里,十分震惊,凤晰琀竟然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这……
“王爷的意思是,师傅来了大都?”即便是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恐惧感抓住了她的心,北唐瑾还是极力忍住了,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意,表现的是觉得明王的说辞太过好笑了。
凤晰琀摇了摇白玉的手指,笑道:“静箴大师从不出终南山,怎么会来大都呢?自然是静箴大师的徒弟了,玉容觉得呢?”
北唐瑾疑惑得望向凤晰琀,猜测道:“王爷觉得会是谁?”
这个时候,花涧月插话,道:“静箴大师只收了四名徒弟,一位是曼陀罗国公主,一位是北冥国的二皇子,一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堆云山庄的少主,还有一位便是玉容你了。”中途插话是极为不礼貌的事情,可是,花涧月却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不妥,笑容妖冶依旧,十分理所当然。
只是,北唐瑾并没有在意花涧月的中途插话,再者花涧月本就是不按照规矩办事的人,他这样做,并不奇怪,因此对于对方的一阵说辞,没有任何动容。
凤晰琀笑望着北唐瑾,道:“玉容可见过其他三人?”这才是凤晰琀关心的问题。
北唐瑾摇头道:“师傅脾气十分古怪,从不让我们在同一处修习,因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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