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更衣吧。”左右是逃不过去的,还不如去直接面对。刘疏妤吩咐着小玉扯了白色的绢布过来,桌子边搁的是赵天齐赏赐的美酒,美酒最大的用处,便能够去除破伤。
刘疏妤指尖将那玉白的瓷瓶拿了起来,将那酒覆到自己的膝盖处,嘶,她的嘴唇被紧紧咬在牙齿上,有泪花在她的眼瞳里面弥漫,这种撕心的疼意,让她几乎淌起眼来。她接过小玉手上的绢布,小心地将那破皮的伤口裹起来。
“娘娘,还是让小清去回了王上吧。你这个样子,莫说是侍寝,就是走到药汤局都是问题。”回了赵天齐?刘疏妤将那绢布好好地打成了结。
她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小清,“你认为你去回了他,我就能够不去?”赵天齐不可能对她心存仁慈,不管她有没有受伤,都不会放过她。能在她的身边安插眼线,那么,也就能够知道她的膝盖受伤的事儿。
既然知道她受伤还让她去侍寝,真不愧是铁血的君王,君王铁血,才能够将王位坐得稳,这一点,赵天齐做得当真是极好的。
“我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更衣吧,迟早会面对的。”刘疏妤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密密地上雨连绵不绝,纵使是她皮子疼到了极致,但是那骨子里的寒意,却依旧没有褪却的迹象。
小清极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刘疏妤看着面前一脸忧伤的小玉,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难不成以为她要去上刑场不成,“小玉,还愣着作啥,打水去,去晚了,只怕王上又会怪罪下来。”
小玉一听到王上又会怪罪下来,慌忙提了裙摆就奔出了门去,刘疏妤摇摇头,嘴角是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笑意,真好,她还得笑得出来,只要还能笑得出来,那么,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就不会太糟糕。
侍妾的服饰不同于上了阶品的妃嫔,选侍,那衣料一套上刘疏妤的身子,她便就觉得材料无比地低劣,甚至手指穿过的地方,她感觉还有一些烙手。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总比穿着一股极重的华服要好得多。
她坐在铜镜前,这般对镜贴花黄,倒真的有一些贴切了。抬手,将镜前的炭笔捏在了手心里头,早年前还有母妃替她描眉,现今却只有自己动手了,还记得第一次动手描眉的时候,顶着粗圆的眉线就出得门去,皇姐皇兄们便指着喊她丑八怪。
她轻轻描了一番,秀眉细长,如新月一般清新,小清的手极其的灵活,两三下便绾了个归云髻出来,再插上步摇,当真有一些美态出来,刘疏妤抿了红色的唇纸,铜镜里头是一张秀丽中带着魅惑人心的美人。
墨发清幽,那金玉的步摇相缀其间,使得白皙的容颜衬得如玉一般光亮,她眨眨眼皮,容颜倒是清新得紧,只是这一双眼眸,带着看尽世事的沧桑,和无比刚强的坚韧。
她正对着镜愣神,便有宫女领了司汤局的谕令前来寻她过去,没有多余的话,只有那宫女有些岁月痕迹的面孔上头带着的冰冷。
刘疏妤没有作声,但朝着小玉使了一翻的眼皮,小玉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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