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周三,梁宴清到底没能和谢柏仪一起去拍照片,公司临时来了位重要客人,他抽不开身。
谢柏仪去得早,如约到达拍摄地点。一个古典的大园子,雕梁画栋,古意长廊。
园子各个角落盛开了许多花,山茶、牡丹、海棠……
这次就以旗袍与时令花为主题进行拍摄。
摄影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叫饶珂。他蓄着二八分短发,穿了白色t恤和棉麻长阔裤,一身儒雅气质。
见到谢柏仪的第一眼,他便大为赞叹,称她一定最契合他的模特,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倒不是因为谢柏仪生得特别漂亮,另外饶珂极有个性,自然也不是什么恭维她的话。
他这样说,便是由心而发。
饶珂自记事开始学国画和工笔画,长达二十多个年头的功底。他开创的新文人画摄影,便是用相机拍下画面,然后将其转换为黑白影像,再用工笔画技法,一点一点对照片进行手工上色,层层渲染。
他曾对媒体说,“我想使我的作品既具有瞬间吸引目光的魅力,又有时光积淀的内蕴。”
所以饶珂的作品,最是讲究古典的美,和国画的宁静与写意。
而谢柏仪骨子里便有这种味道,一颦一笑,一抬眼,一垂眸,浑然天成似的。
他迫切的架起相机,迅速投入拍摄工作。
饶珂摄影极其用心,严厉到变态,哪怕是一块摆在画面里的石头,也要用最适合的。
因此即便拍摄过程很顺利,也花了一整天时间。
谢柏仪换了五套旗袍造型,应了五样花景,像诗歌山水画般的意境,唯美到了极致。
拍摄最后一个造型已是傍晚,夕阳如血,落日余晖,红霞满天。
满树的白玉兰被染了层红,树下有一长木椅,谢柏仪闲闲的坐着。
她梳着两条长辫,身着珍珠白的唐装旗袍,偏头盯着远处,目光安静。
梁宴清找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惊艳的一幕,他盯着她根本转不开眼。
谢柏仪也见着了梁宴清,等到饶珂拍好收工了,才朝着他露出甜甜的笑。
一笑,便又晃人眼睛。
在场的工作人员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望,不远处站着一个英俊男人,身着挺括的名贵西服,踱着晚霞,眉眼蕴含无尽的温柔。
这些人眼睛都亮了,极品美男!
其中最亮的,当属饶珂。他忽然有了灵感,登对的璧人,构成的画面定然十分完美。
不过……
他不由瞧了眼旁边程敬,这人神情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饶珂明白了,心里暗暗叹口气。
梁宴清已经过来,他越过众人,走向谢柏仪,“拍完了?”
谢柏仪笑,“完了。”
他问,“累不累?”
她如实回答,“有点儿。”
梁宴清伸出手,谢柏仪覆上去,他带着她站起来。
他说,“先去吃饭,然后回家。”
她点头,“好呀。”
程敬回过神,走近他们。他对着谢柏仪笑,“柏仪,今天辛苦了,晚上我请客。”
他目光一转,落到梁宴清身上,“梁先生,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去吧。”
梁宴清笑着,“我听柏仪的。”
说完,他低头用眼光询问她。
谢柏仪不做多想,“程敬,我们就不去了。今天比较累,我得早点休息。”
程敬没有勉强,“好。”
谢柏仪告别离开。
他们走后,饶珂问程敬,“是她男朋友?”
程敬没有回答。
饶珂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