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是阳光最充裕的时候。
梁家宅子的茶室里,光线从窗户透进来,满室明亮。
谢柏仪一边煮茶,一边瞧着梁宴清和老爷子下棋,不时低语两三句,时间倏忽而过。
临走时,兰春送给谢柏仪一件老首饰,出于清代乾隆时期,是一对碧玺点翠多宝蝴蝶耳环,价值不菲。
兰春说,这是梁家的家传首饰,交到谢柏仪手里,他们俩就会得到祖先保佑。当然,这更代表着,她打从心底里认可了她这个未来儿媳妇。
谢柏仪没有推拒,大大方方收下了。
兰春看在眼里,心花怒放。
谢柏仪原本要回学校,因着这对贵重的耳环,于是改了主意,车子朝着老宅子方向驶去。
梁宴清坐在她身边,这会儿正在接公务电话。
通话结束,他侧头,见她盯着手机出神。
“怎么了?”
“程敬刚发消息问我哪天得空,他和摄影师约时间。”
梁宴清眉头稍稍皱起,“真去拍?”
谢柏仪轻轻笑,“嗯,都答应了他。”
梁宴清目光深沉,没说话。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生气了?”
他抿唇,“程敬对你有企图。”
她似笑非笑,故意道,“我记得你之前夸他不错。”
梁宴清面不改色,“那话,我收回。”
谢柏仪啧了声,“宴清哥,你可真是越来越……”
说到最后,她极小声的嘀咕,“不要脸了。”
梁宴清没听清,“越来越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梁宴清失笑,“不要脸?”
谢柏仪装作很惊讶,“咦,你有读心术!”
他配合,“可不是。”
他其实也没生气,就是吃味了,想到程敬看她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便觉得忒不舒服。
他再次问,“真要拍?”
谢柏仪笑意盈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又不说话。
她只好说,“程敬已经替我做了四套旗袍。”
他懂了,于是点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不放心我?”
“不放心他。”
“你想多了,我早和程敬说明白了,他放弃了。”
“嗯,我下周三没安排。”
这是非要跟着去的意思了。
谢柏仪好笑,“成吧。”
她回复程敬,不多久,程敬打来电话,把拍摄日期定下了。
车子已经进入老宅大门,松柏映入眼里,继续前行,在门前停下。
梁宴清探过身吻了她一下,说,“好了,下车吧。”
谢柏仪拉住他,“你不进去?”
梁宴清说,“公司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
“急吗?不急的话就坐一会儿再走。”
“今天算了,不合适,太仓促了。”
谢柏仪疑惑,“嗯?”
梁宴清笑起来,点破,“傻瓜,难道你想让我空手见家长?我还什么都没准备,没诚意,没面子。”
谢柏仪恍然大悟,她不以为意,“只要是你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他心一塌,又去吻她,“让我准备一下,我尽快来见家长。”
她感觉暖暖的,“好吧。”
梁宴清目送谢柏仪进门,她的身影消失,隔了两三分钟,才吩咐司机开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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