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句话,饱含了她所有感情。
周围跟着属下闻言互相看一眼,迅速扯缰退开几十米。
霍辰烨坐马上,满身血迹,发丝凌乱。以少胜多结果是,他这边几乎人人带伤,而对方见僵持不下,四散逃开。
霍辰烨脸上有着隐忍怒气和焦急,问道:“可有受伤?”
黄莺脸上尚眼泪纵横,闻言就绽开一个美如昙花笑来,她轻轻摇晃着臻首,软着嗓子道:“不曾,妾身不曾受伤。”她男人啊,从来嘴硬心软。说什么永不许她回京,严重得好像永不相见似。可他还是会关心她,还是舍不下她。
黄莺心里又软又甜,忽然觉得这一场罪,受得真是万分地值得。
却听霍辰烨又问道:“小七现何处?”
黄莺轻轻摇摇头,道:“妾身不知……”
一句未完,就见霍辰烨夹马要走。黄莺忙深深地吸气,积攒了所有力量,猛地纵身一跃,跳到了霍辰烨马上。
她要紧紧抱着他腰,贴上他背,感觉他气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汲收他身体温暖。毫无防备地,忽然就被霍辰烨反手揪着臂膀扯了下去。
黄莺落地上,惊异不定地看着霍辰烨。
“黄莺,你心里清楚,从你逃走那时起,你便不再是霍家人。你以后与我再无关系,所以请你自重些。”
“烨郎!”黄莺呆住。
霍辰烨再不理会,打马就走。
黄莺施展全身力量,运起轻功拔腿急追,一边也顾不得再细诉什么衷肠,只捡要紧扬声大叫着道:“七年恩义就这么说断就断,烨郎,你如此狠心?那许多年月,是谁陪你身边,是谁替你挡刀剑?是谁舍命救你于危难?……”
狂奔中霍辰烨忽然猛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黄莺方向又疾驰回来。
黄莺见了,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她就知道,她救命之恩,他从不曾忘。她停了步住了口,含笑望着霍辰烨,静等他来揽她上马,双双归去。
霍辰烨打马奔到近前,止了马,坐马上看着黄莺,冷冷道:“让我们把话说清楚。黄莺,你救我三次,我从不曾忘。上一次,你引刺客入府,差点伤我子嗣,我饶你一次。你自己心怀不轨欲伤我妻,我再饶你一次。这一次,匪类劫走我妻有没有你功劳,我会查清楚。但你自作自受落入贼手,我伤了这许多弟兄,拼死救你于危难之中,已然还你一命。
所以,我还完了。从此之后,你没有救命之恩可用。
这些年你跟着我,不过两厢情愿。实际上,是你自己主动了很多年结果,你怨不得我。只是黄姑娘本事大,我霍家容不下你这样大菩萨。如今我们恩怨两清,以后就相忘于江湖吧。再见乃路人,黄姑娘不要再试图和我攀亲认故才好。”
说完扭转马头,打马又走。
一番话说得又又急,让黄莺反应不及,傻怔无语。等霍辰烨奔出一段距离来,才忽然明白过来。她左右看了看,忽然抓住了一位后面赶上来属下马尾,跟着一路狂奔。
这一招,这几天倒是被练出来了。
那属下扭头一看,也不敢打马加速,只好往旁边兄弟马上一跃,把马让给了黄莺。
黄莺便一路高叫着霍辰烨追了上去。
“烨郎,我若说,我挑衅廖家,只是因为我自己真气愤,你信么?”
“不信。”
“我若说,那天刺客入府,我只是见刺客那么厉害自己心里也害怕了,怕真出了什么大事儿,才会去救小少爷,才会想乘机到少奶奶面前去立一功,你信么?”
“不信。”
“可那天刺客入府,并没有攻向少奶奶,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少奶奶故意和北辰人合作,以欲引来我好除掉我呢?那箭扇,明明是北辰人东西,少奶奶却有,不可疑么?”
“一派胡言。”
“你反正就是不信我就对了。”
“是。”
“其实你也不确定我一定有错对不对,你只是厌烦我了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想要我,都是为了她!因为有我,她就不高兴!可她除了一个所谓高贵出身,其他方方面面,不过是个无能贱人……”你凭什么就那么喜欢她,你为什么就为了她不要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黄莺很想一句句质问,却她骂出“贱人”时候,霍辰烨忽然扬地马鞭抽了过来。
他一鞭毫不客气抽她身上,然后一扯一带,把她摔落马下,口中喝道:“何方大胆女子,胆敢辱骂我妻?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言罢也不看她,策马扬长而去。
他抽她?他问她是何方女子,他是当真要与她成为陌路了吗?他当真,要与她相决绝吗?
黄莺忘了痛忘了哭,只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去身影呆立很久,然后慢慢蹲下、身去,嚎啕大哭起来。
。。
正北,狂奔,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终于,有人发现了一只滚落道中珠子,殷红水润,如离人泪。
那是明玫袜带上一颗坠子。
霍辰烨捏着珠子,道:“让八个方向人都撤回来。她沿这条路去了。”
就算挞挞旦想故布疑阵,也不会想到用袜带坠子。
只可能是明玫。
霍辰烨捏着珠子,四处扫瞄着,好像明玫就会旁边哪里忽然出现似。心里不知是踏实下来了,还是觉悬心了。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集中了几路人马紧追上明玫时候,看到是那样一副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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