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69章

    霍辰烨进门,就听到黄莺临晕死前这样一句话。就看到明玫面上淡淡站窗边，手里拿着把扇子轻轻摆弄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见他进来，也只是抬眼扫了他一下，然后继续摆弄着手上扇子。

    而黄莺，脸色惨白口吐鲜血，无力地跪靠床边,背上,刀伤箭伤，鲜血淋漓。床上,一小襁褓静静躺那里。

    霍辰烨陡然心里就一紧。

    他自然一眼就看得出，黄莺身上箭矢拜明玫所赐。可他一直知道,明玫绝不是个肯算计别人人，她只有被招惹得狠了，才可能狠手反击。

    黄莺这般，只怕犯了明玫大忌。她做了什么？

    霍辰烨眼睛就紧紧盯着那个小襁褓。

    黄莺抱了襁褓就出门迎战，得空抽身出来后又急于往明玫这里跑，竟是没有注意到。可是霍辰烨习武之人六识敏感，又全身心都屋里这几个人身上，立时就觉出了不对。

    那小襁褓无声无息，根本就不象个，活物！

    一个坏念头冒出脑海，让他脚步顿哪里，竟然一时无力挪动。他试探地看向明玫，问道：“小七……你，还好么？”

    明玫见问，诧异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很好啊，明显是别人不好吧？”

    还是那样调调，那语气神态甚至带着点儿微微轻和淘气，让霍辰烨心就安了下来。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揭开襁褓看了看。一捆衣物。

    “六一呢？”他忙回头问道。

    “睡了。”明玫简短地答。

    得了肯定，霍辰烨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明玫说睡了，就一定是哪里妥妥地睡着了。他又忙蹲下、身来查看黄莺伤势。刀伤斜过肩胛，不过伤口不算深，应该无碍。一排利箭却深深没入皮肉里。只是也没有什么关键位置，大概又要吃些苦头了。

    他完全放下心来，这才停下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儿当然说来话长，明玫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用下巴示意了下黄莺道：“具体，我不清楚，得问她了。”

    霍辰烨噎了一下。不清楚？

    倒地上黄莺听了，直气得肝颤着痛。不清楚？不清楚就敢射她？实际上箭初初射入皮肉时疼，挺过那一阵儿也就好些了，现不过整个膀背都是麻，却没有流多少血，哪至于让她就真晕了。

    只听霍辰烨问道：“请大夫了吗？”

    明玫嗤了一声，道：“我射她，我再给她请大夫，当我有病啊？”

    大方地承认自己下手，又如此地满不乎，霍辰烨于是心里加肯定是黄莺做了什么。

    他已经从明玫话语里，听出了浓浓不耐烦。

    他没再多说，扬声唤人。门外夏雨应声进来。

    这丫头完全状况外，看到室内情形就吓了一大跳。当时她和徐嫂抱着襁褓去了后院左厢，没想到贼子很就来，虽然先到是黄莺，但她和徐嫂当然也不肯把小少爷交给她。

    两个人紧紧把襁褓护怀里，结果黄莺根本就不废话，一掌她们两个臂上切过，就让两人臂膀发麻。黄莺劈手夺走襁褓，她和徐嫂连死心都有了，小少爷若有失，她们定是小命休矣，反正是个死，便各抓了把剪刀锥子就跟了出去。

    结果两个黑衣人随后就到，明显刀刀俱攻向小少爷。还以为黄姨娘要对小少爷如何呢，却谁知黄姨娘把襁褓护得死死。她和徐嫂才放了心。

    当时完全没见黄姨娘受伤啊，没想到现却这么惨烈。

    夏雨完全呆住，对霍辰烨让她去请金医士话没有反应。

    明玫听了却道：“要让她醒来何须金医士。夏雨，你上，把她身上箭给我拔了。”这箭都是特制，她还要循环利用呢。

    若拔箭都拔不醒，那就差不多死透了。

    拔箭重要是手稳，劲儿大，还要懂医术，方便拔箭之后立即止血。她就这么让丫头动手？这么个拔法，怕是军中硬汉将士都受不住，不痛醒才怪呢。

    霍辰烨看了看明玫，知道这次黄莺定是把她惹狠了。他沉思着，没有说话。

    夏雨看了看霍辰烨，见霍辰烨没有吱声，低低应了声“是”，走了过去。她紧紧咬着嘴唇，去抓住一根箭尾试了半天，后却苦丧着脸道：“少奶奶，奴婢，不敢啊。”

    箭头被她来回晃动，黄莺痛得身上轻颤。她撑不住轻哼着睁开眼睛，眼睛茫然状地扫了扫四周。

    霍辰烨那张魅惑人心脸就正正眼前，看到她醒来，就紧绷着声音问道：“你醒了，可还好？”

    只这一声，就让黄莺心里五味杂陈。

    还是关心她。

    只是这关心，已经越来越少了，尤其当着少奶奶面，少得让人不用心，就感受不到那关心了。

    黄莺深深吸一口气，却痛得一阵轻咳。

    刚才她倒地上，把事情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这点儿上她心里很是笃定，何况她确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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