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百姓只有一条命,而一位官员却有两条命,就是自然生命加上政治生命,传说中猫有九条命,因此比普通人多一条命的官员其特性也无限接近于猫。≥≧ 猫见到主人时会非常温顺,无论是声音、长相、还是体态都让人无法不产生好感,但对上老鼠、麻雀等比它弱小的小动物时,温顺的猫就会变脸成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老虎。很多官员也一样,遇到对自己的前途有处置大权的上级时,一般都会笑靥如花百般讨好,见到普通百姓自然就会换上另一副嘴脸。
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吃饱了会显得很慵懒,有条件就去接受阳光的普照,没条件的也会去锅台灶门边转一转,反正就是哪里有热气就往哪里钻。官员们也一样,吃饱喝足捞够了就要想着今后该傍谁,以便投机钻营谋取名利。猫们休息够了一般都要抖一抖毛,表示自己要抓老鼠了,官员们也一样,整人前一般都会在合适的场所抖一抖威风。猫还有个特点就是能在房头树枝倏上倏下不会跌得很难看,官员们也一样,上下沉浮再狼狈普通人看来也是风光无限。
主人如果不喜欢猫,最多就是不理它让它从膝上下来呆一边去,这就羡慕死了常年劳累的牛和注定要以命相报的猪。官员如果受到冷遇最多也就是坐坐冷板凳,逐渐将其边缘化对注重政治生命的官员来说算是很重的惩罚,但就算坐冷板凳被边缘化其待遇什么的也差不了,比起早出晚归挣辛苦钱的普通人那也是强了好几条街。
杨涟是一个官员,当年被魏忠贤排挤走后算是终结了他的政治生命,一般人到此就罢手了,毕竟是胜利了大度点也没什么。但魏公公不是一般人,他出身草根很有些决断能力敢下狠手,他不识字估计他没有读过白居易的诗,但他肯定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本着斩草除根的念头他要把比较活跃的东林党人都抓回来,将其自然生命和政治生命全部终结。
魏忠贤这样做从他本人立场来说是无可厚非的,阶级斗争就是你死我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中间没有调和的余地。但是,魏忠贤这样做也是东林党最痛恨他的原因之一,东林党现在把持着都察院,对官员的升降任免有着绝对的权力,一个个都可称为整人专家,但是魏忠贤斩草除根的做法他们做不来,这种痛恨中既包含了对其手段的鄙视也有自叹不如的味道。
杨涟作位受害最深者之一,差一点儿就被魏忠贤从**上彻底摧毁,按道理是最应该痛恨魏忠贤的,但现在居然说出已经不恨了的话,这让问话的邓玉函非常吃惊,不但是他连天启和武之望都有些不理解,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以为他是不是脑袋有些不清醒。
杨涟看出了大家的不理解,摇了摇头解释说:“魏忠贤就是一阉人,既没文化又没道德还没能力,在宫中侍奉尚嫌不够格,怎么能够掌握大权呢?他掌握大权干预朝政是大明的不幸,都察院今后绝对不能让魏忠贤这样的人出现在大明的官场上。”
大家一听顿时明白了,杨涟说的不恨是因为恨到了极致,不但恨魏忠贤连这样的人都恨上了,要想办法通过完善制度从根子上杜绝这样的人再出来做坏事。从恨一个人到恨上一类人,最后因为胸有成竹能够藐视原来所恨之人不再恨他,这应该算是不恨之恨的大恨了。
天启见杨涟今天和邓玉函一同前来,心中疑惑他被邓玉函这些泰西人花言巧语迷惑,于是问道:“杨大人认为现在魏忠贤做的事怎么样?”
杨涟想了想说:“东厂是皇上亲自管理的机构,皇上认可就可以,臣是外臣不方便评价内臣。”
杨涟这样说既表示自己不想跟魏忠贤扯上关系,又表示了自己不想有因私废公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他只是皇帝你的一条狗,把他放哪里咬人那是你的事,你觉得他可以就继续用吧,我是从心里讨厌狗的,尤其是你所说的这条阉过的狗。
天启明白杨涟不想多提魏忠贤,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谁知道旁边另有不识趣要刨根究底的人,这就是同样对魏忠贤不满的邓玉函。邓玉函问道:“我不明白杨大人所说的内臣和外臣的意思,假如没有内外之分,杨大人能不能说说魏公公大人的所作所为对不对?”
杨涟不是傻子,更不想被别人看成傻子,今天邓玉函最先提起魏忠贤,中途几次三番要勾起杨涟同仇敌忾的怨气,杨涟知道再不给这些外国人点厉害,他们还真以为自己会成为他们可以随便挑唆的对象。杨涟想了想说:“开始皇上已经说了,魏忠贤派东厂的人跟着你们是皇上的意思,假如你们遵纪守法东厂的人就是对你们的保护。但是假如你们中间有人心怀叵测,我们大明也有以恶制恶以毒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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