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将军开始都说了是皇帝的决定,人说皇帝是金口玉牙说出话就不会更改,看来这废除土司制度改用流官管理多半无法反对了。要不这样好不好,将军先答应皇上的邀请,你带兵镇守西南诸省总比其他人来此要好,至少将军不会偏袒中原人欺负我们。先答应然后再上书对皇上提出要求,就说流官管理也可以,但为了不引起互相间的争斗这流官都该派我们本地人,如此一来朝廷有了面子我们也能安生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良玉赞赏道:“看不出你还有这般通融的想法,不过皇帝离西南诸省太远,恐怕不能体会其中的难处。”
银姑说:“这正是将军应该接受皇帝邀请的原因啊,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皇帝离这里太远手就伸不到这么长,到时候真有不平事还不是将军你说了算?”
秦良玉点头说:“既如此我就给朝廷上书接受皇上的邀请,并要求朝廷派驻官员时尽量用本地人,如此以来就可以避免官民之间的冲突。这第一件事是关于公家的事就说到这里,下面给你说第二件事,这第二件事是私事,这件事却与你有关。”
银姑不解地问:“怎么会跟我有关?”
秦良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四年前你们刚来投靠我,你丈夫在进攻水西龙场时不知道下落,四年过去了你有没有一点他的音信?”
银姑听秦良玉提到她丈夫不由得浑身一震,颤声问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但没有半点影讯,将军是不是从皇帝的信中得到了他的消息?他本是中原人难道偷偷逃了回去?”
秦良玉摇头说:“皇上的信里没有你丈夫的消息,只有你女儿的消息。”
银姑更是慌张道:“我母家跟随奢崇明叛乱已经被灭了族,我女儿被丈夫托人安置回他老家,这几年来一是战事忙另外我也怕连累她,难道她出事了?”
秦良玉摇头说:“你丈夫原来是明军中的军官,你女儿被你丈夫的上司送进了宫里当宫女,被皇上看上了现在已经是宫中的选侍娘娘,现在已经有身孕快要生产,你看看这银锁是不是她的东西?”
银姑拿过银锁看了看说:“这确实是她身上的东西,不过我们家是有罪之家皇上怎么会不查不顾?”
秦良玉说:“这就是皇上!除了老天爷天下就数他最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祖宗的制度在他眼里比一张破布强不了多少,这也说明废除土司制度是势在必行的,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在你女儿生产前去见一面我明天就跟那个刘侨说一声,我已经看到好多起女人生孩子把自己生没的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银姑点头说:“我会考虑的,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吧。”
秦良玉和银姑到了后堂时饭菜已经摆上来了,秦良玉招呼银姑和其他人都坐下一起吃,正吃了一半时有兵丁来报,说贵阳行营来了快马急报。秦良玉当场打开急报文书细看,原来高第等人经过商议决定南北两处同时进逼,云南方面的沐天波率兵绕黎山直逼可渡河边,监视乌撒安效良的同时切断安邦彦和奢崇明西逃的路线。北边的秦良玉部进驻到赤水河边,西面占据住镇雄伺机占据毕节,东面与遵义的守军联手共守于偏岩河,防止叛军经大娄山去扰乱湖广。
秦良玉一看商定的时间是六月十五,算了一下还有好几天,收缩部队前来永宁集合应该没有问题,就让银姑第二天一早就给驻守于泸州、叙州的部队去信让他们在六月十三日前调兵到永宁来,六月十五日所有人前出于赤水河边驻守待命。
高第等人的想法是南北两方同时进逼,看叛军如何应对,假如叛军挥师向东企图攻占贵阳,那就跟叛军来一场大决战,原来贵阳附近就有不少部队,张静安的三万人还有三千门小炮加入进来占据要地以逸待劳叛军应该讨不了好。假如叛军向北企图回奢崇明的老窝永宁,赤水河现在河水正急秦良玉的川军正好击其于半渡途中,长期对峙的情况下有利于张静安的人在乌江畔站住脚跟。
高第在文中对秦良玉说了不必跟叛军死拼,只要在赤水河边拖住叛军就算立了大功,有必要时可以作一定的退却只要缠住叛军就可以。秦良玉对此深以为然,她本就擅长以少打多,这以少打多的仗就是要击在敌人的要害处,站着不动跟敌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死拼不是秦良玉的风格,那是莽撞的莽夫所为。
秦良玉不是莽夫,她是个智勇双全的奇女子,不过就在她准备到处调兵来永宁准备围困叛军时,有哨探来报说叛军已经渡过赤水河来围困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