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的角度来看要评判一个官员的能力仅仅看他以前怎么做是不够的,还要听他将来的打算,对一个人要听其言观其行,言行一致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只会说或只会做的人,他的能力是有欠缺的也是不完整的,这样的人只能是辅助佐官而不能出任主官,这才是量才适用的态度。至于说一个官员要得到下级赞同,朕想除了选举也只有选举了,因为选举的结果虽不一定是正确的,但这个结果却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同的。”
刘宗周想了想说:“臣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博采各家之长,泰西人的直接选举制度不完善有残缺,不能用在大明身上来选举官员,但是他们制度的长处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所以要与我们的制度综合起来用。”
徐光启这时候突然问道:“皇上,臣与龙华民、邓玉函等泰西人谈话时,现他们都是具有聪明才智之人,对事物的认识上一点也不输于我大明官员,很多地方还有我大明官员不能企及的见解。既然皇上说他们的制度是残缺不全的不能产生正确的主张和合适的官员,为什么他们自己不能意识到这一点呢?”
天启想了想说:“他们的制度并不是不能产生正确与合适,只是不能做到必然产生,就是说这种缺陷是微小不易让人觉察的,但关键时刻却是致命的。因为缺陷比较微小所以不能让人意识到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重要的方面是他们的文明没有包容性,是排他性的文明。你看他们信服遵奉的那个天主,在他们那里就是独一无二的神灵,不像大明那样能够包容,什么玉皇大帝观音菩萨都能够做到和平共处,这就是他们的致命缺陷所在。”
徐光启说:“依皇上所说难道他们都是高傲自大唯我独尊之人吗?臣怎么看他们都是些谦恭君子呢?”
天启摇头说:“人都是有假面具的,就比如你徐大人来说,就算你有再大的脾气,见到朕、见到你父母、见到你长辈是不是也得有所收敛?这些泰西人现在之所以是谦和君子是因为他们有其目的,而他们现在的力量与大明的力量相比还差得太远。朕相信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军队能够轻易打败大明的军队,他们肯定会撕掉谦和的面具,什么杀人防火之事都做得出来的。”
见徐光启有点郁闷,天启开解说:“徐大人不必为此不痛快,我们不必去管他们都底是什么人,只需要记得他们现在很守规矩就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合作才是最重要的,谁叫我们在很多方面比别人落后呢?只要他们一直遵纪守法诚信合作,朕也愿意一直当他们是朋友,只不过你们要留个心眼,朕已经给英国公下旨了,让军情处的人密切注意这些泰西人的动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大家都要记在心里。”
见徐光启点头,天启转向刘宗周说:“我华夏文明不同于泰西文明,我们的文明是有包容性的,只要是有道理的就要拿过来学习后运用。至于说怎么用才能做到既合适正确又能得到所有人赞同,朕不是很懂需要你们圣学院去研讨,这就算是你们圣学院当下的主要努力方向吧。”
刘宗周说:“为朝廷的决策拿出方向性的思想是我圣学院的职责,圣学院中所有人都明白这道理,不过形式急迫臣怕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请皇上先指一指方向,让我们有侧重点免得走弯路。”
天启说:“朕没什么可以指点的,这事也急不得慢慢来吧,稳妥的方案比急切间拿出来的漏洞百出的方案要好。朕看了你们的奏疏,现现在的主要问题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百姓的生存问题,也就是所有人与土地的关系问题,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温饱问题就不愁了。第二个问题是官员的产生和运用监管问题,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能有个合理的秩序,官员之间的矛盾、官员和百姓之间的矛盾也就会慢慢消除。”
百姓与土地的问题和百姓与官员的问题是两个说起来很小的问题,因为千百年来大家都没把这两个问题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这两个问题也是大问题,因为千百年来的一切争斗都跟这有关,刘宗周听了只有心中苦笑。天启这时候对信王说:“信王开始提了两个问题,一是军人退役后的安置问题,二是下面的官员如何上来的问题,为兄认为我们只要静候圣学院的消息就可以了,你还有其它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