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来到养心殿时,信王等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一般来说就算城府再深的人做了坑人的事,都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信王、刘一燝、刘宗周三人把烂摊子甩给天启解决,这本身就有些坑人的味道,但他们不但没有愧意反而还面露得色,像是立了功想要天启表扬。刘一燝和刘宗周人老成精不用说他们,连信王也是意气风的样子,让天启很是不解,是黄尊素、钱谦益等人把信王教得宠辱不惊了还是另有原因呢?
天启待三人行过礼后给他们赐座,先问信王道:“信王,这一阵独立处理政务院中事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吃力?”
信王面带笑容说:“回皇兄话,一开始有些紧张,觉得没了依靠心里颇为忐忑不安,不过好在政务院中几位老臣得力,加上圣学院中的刘大人和都察院的高大人鼎力相助,倒也没有什么吃力之处。”
见信王很自信的样子,天启直接问道:“这几天很多人都在问关于原路商局和中央钱庄股份的问题,你们是如何解决的?”
信王说:“臣弟跟政务院及圣学院中好几位老臣都商讨过,大家一致的意见是拖,拖到三五年后等朝廷有钱了重新布局。这其中由于牵涉到朝廷的信誉,所以不宜强行要求股东们退股,最好是他们拖不起了自己要求退出。”
天启想了想说:“为兄刚刚答应他们的股份代代相传世袭罔替,你们现在这样做可是有什么别的考虑?”
信王说:“去年皇兄给臣弟请了文震孟、黄尊素、钱谦益几位师傅,臣弟跟他们学习了半年很有感悟,认识到处理政务不能凭感情要注重利益和比较得失。”
天启点了点头说:“看来信王有了长进,说说这次要退股是如何考虑的。”
信王说:“从利益角度看,开始出让股份是因为朝廷没有银子,为了给士兵军饷和移民,皇兄都逼迫得去抄家做恶人。当时朝廷有项目但没银子,商人大户有银子但没处投资,互相合作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度过了难关自然要把各自的位置摆正。收税、造币等都是朝廷的事务,商人赖在里面也不是个事,可以说今年年初成立的这个股份实体已经失去了继续存在的价值。”
天启说:“那他们不闹?不会说朝廷是过河拆桥?”
信王说:“商人都是逐利的,只要给他们一些利益补偿,他们不会不满意。臣弟的意思是允许他们自由将一批银子换银币只收火耗不收税,算是对他们的一次性补偿。再加上允许他们从商业转向工业,工业利润不作两成封顶限制,让他们有了长期投资项目,他们应该很满意。这两项因为事关重大已经给皇兄呈报过,见皇兄没反对臣弟才大胆让政务院下令的。”
天启想了想说:“收税和造币是朝廷事务,政务院收回无可厚非,现在商人们得到补偿也没有了意见,可以算是各得其所。不过剩下的股份都集中在公路局和银币的使用上,现在钱庄的借贷利息下调没有什么收益,公路局的修路事务也陷于停顿,这样做怎么保证股东们的收益?这个问题不解决好恐怕难以服众。不瞒你们说,这几天宫里宫外很多人都通过各种渠道向为兄打探消息,你们应该及早拿个条陈出来。”
信王说:“臣弟没想到他们会去骚扰皇兄,是臣弟考虑不周请皇兄恕罪。这件事的具体思路是圣学院集体理出来的,臣弟知道道理但怕说不明白,还是由刘宗周刘大人来说吧。”
见天启点头并望了过来,刘宗周说:“皇上,开始信王说做事要考虑得失利弊,臣等这样想也是经过仔细比较的,好在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本想过两天最终决定了向皇上禀报请准,今天既然来了就说清楚,假如皇上觉得不妥臣等可以改正。”
天启说:“朕不是圣人也没有多聪明,所以不想多干涉,只不过是因为有人烦所以问一下原因,你们只要真有道理朕肯定支持。刘大人先说说你们是如何比较得失利弊的吧,也好让朕心里有个底。”
刘宗周说:“臣等原来通过对人和货物的流动数量进行分析,认为出京的几条路都很繁忙,这种繁忙还是除开了来往官员的数据,因此认为离开了商税公路局的收费也能够独立经营。后来经过仔细分析,现这些人流很多是向北的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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