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苏州帷幔在清冷的夜风中,孤寂的摇曳。宋希濂蜷缩着身子,头埋在胸前,顾不得裂开伤口,双臂紧紧地环保着双膝。
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压抑在一起,让她难以呼吸,为何,今晚要想起这么东西,这些像梦魇一般的东西,一下子囤积在胸口,憋得她难受。
冰冷的风中,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咬紧牙,额上的青脉因为胸中难以爆发的阴郁而鼓出。
“啊!”她一仰头,一声凄凉的悲鸣,从胸腔迸发而出,绝望而凄楚,瞬间划过池王府的夜空,久久的回荡!
宋希濂淤积了多年的痛楚随着那一声凄楚的悲鸣,瞬间爆发出来。
门外的慕容池身子猛的一颤,疾步在转身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卷缩在桌子上的宋希濂,却不敢进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如果要让我不恨你,那就让我们成为陌生人……
南宫令一身青衫,弯腰打理着身前的草药。
身后人,慢慢靠近,步履轻盈,仔细的浇着眼前的一株芍药,南宫令没有回头,暗叹了一声说道:“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向你讨教一些问题。”
“难得啊!”放下手中的瓷罐,南宫令转身看了一眼一身月牙袍子的慕容池,目光最后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
“是啊。这是这么多年来,师兄你在京城呆的最久的一次。看来,你是不会离开了?”嘴角噙笑,慕容池的幽深的眸子中却透出丝丝凉意。
“呵呵,我啊,是在这里等着完婚,迎娶三公主呢。”仍是淡淡的带着戏谑的语气,让慕容池猜不透南宫令的想法。
“师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一起练剑了,今天咱们相互指点一下吧。顺便向师兄讨教一些问题。”
“我也正有此意。”说罢,南宫令示意下人去取剑。
看着疾步跑下去是药婢,慕容池突然说:“师兄,南宫氏行医这么多年,有没有碰到过病人大病之后,什么也不记得的情况?甚至还胡言乱语?”
南宫令眉脚一挑,注意到慕容池言语中的担忧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心里顿时明了几分。看来今天,他并不是专门来找他练剑的。
在他问这个问题之前,南宫令一直在疑惑,一向高傲的师弟,为何会有请教连个字。原以为,他是因为皇上寿宴的事而来,不料却是自己多虑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当病人受到莫大的刺激和打击之后,很可能会出现失忆,胡言乱语,以至于发癫的情况。”
“但是”接上南宫令的话,眼前突然浮现宋希濂那晚的情景,神情呆滞,但是吐字却异常清晰,完全不像是一个处于疯癫状态的。
“但是,她说话非常清晰,有逻辑。只是,她却说自己不是……说她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一时,慕容池也不知道改如何解释!
“或许,她当时又受到了什么刺激吧!”慕容池说的是她吧!
听南宫令这一说,慕容池突然想起,自己曾骂她和她娘亲一样低贱。
难道是因为这个?
“师弟,看来你今天精神不佳。不适合比剑。”接过药婢呈上来的佩剑和紫色绣花丝巾,南宫令仔细的擦拭着剑身。
“师兄,你的白色丝巾呢?”
“恩?”南宫令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看着神色怪异的慕容池
。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师兄一直有一条随身携带的纯白丝巾!”末了,他加重最后纯白两字的音调。
“没想到师弟这么关注我,让我备感荣幸。只是,前些日子,让这些奴才给弄丢了!”
“是吗?”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怒意,他微微一扬薄唇,说道:“那,今天就让师兄指教了。”说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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