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慎是个说话要么不说,要说就说一不二的人。其开会素以干脆利落著称,可这次的军事会议足足开了有两个时辰。直到巳时二刻,帅帐的门帘才再次被挑开,一大堆的将领如开闸的洪水一样倾了出来。
在宋君鸿等人的目光搜寻下,很快种依尚也跟在人群中出了帐子,他因为品阶较低,所以不敢抢行,只能走在那群将军们的最后面。
李三狗心里憋不住事儿,在种依尚走到他跟前时朝他飞了个神色。种依尚停下了脚步,李三狗便壮着胆子小声的问道:“种头儿,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种依尚有心想说,但瞅着帅帐就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话都到嘴边上了还是改口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不方便,还是等你们下勤后再说吧。”
说罢冲宋君鸿和一众老兄弟们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宋君鸿发现他走时居然似还在微声的哼了几下小调。
种依尚的这种行为把第三营的军士们心里吊的像有只猴子在挠一样。
到了午时,一交换出了轮戍的勤责,宋君鸿就领着第三营的兄弟们快步赶到了种依尚养伤的营帐。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不在这里!
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去问旁边军医班里的军医们。
几个军医都在摇头。老军医则直接一瞪眼:“养伤养伤,你们受了伤时都想来找我替你们疗伤,可每次伤治到一半你们就都跑得没个踪影了。”因为来的勤快,老军医也认得宋君鸿了,他一指宋君鸿:“宋指挥使,你们要是找着了他,给我把他抓回来,他还有一幅药还没换哩!”
几个人只好点头赔着笑又从军医的帐子里退了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李通问道。
“找!”宋君鸿唆着嘴说道:“城外都是金兵,他不可能一个人跑出去,肯定还在这城里。各营各帐的找。”众人答应了一声便拟分散找寻,宋君鸿想了想又一把拉住:“等等,还是先从兵器库和军马厩开始找起吧。”
别说,最后众人还真是在军马厩里找到了种依尚,他正精赤着膀子使着一柄马刷在给自己的战马洗澡。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
“呀,找来吧?”种依尚抬头瞅见大伙儿,便笑了起来。
“我的好哥哥,你怎么从养伤的营帐里跑出来了。军医们正心急火燎的说要逮你回去呢。”李三狗跺着脚嚷道。
“病伤的营帐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种依尚拿马刷子一指旁边地上的一个大包袱:“看,我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出来了。那里一股子药罐子味,以后我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再躺回那里去了。”
必竟是跟了他许久的老兵,众人都知道他的倔强脾气,知道再也是劝不动他的。
宋君鸿只好叹了一口气,上前仔细检查了下他身上的各处伤口,的确是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他回头对李通说道:“李都知,等回头劳烦你到军医营处跑一趟,好好去赔个不是,然后把种头儿的最后一幅药给取回来吧。”
李通应了一声。种依尚一听“药”字就禁不住的皱眉头,宋群鸿笑着对种依尚说:“我的好哥哥,治伤总要治完,你就算不回伤营,也要把这幅药给换了大家才能依你。”
种依尚只好答应,也笑着捶了宋君鸿一下:“婆婆妈妈的,知道啦。”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心急的李三狗便扯开了大嗓门问道:“太尉开会时都讲了些啥?你也和我们说说呗。”
“讲了些啥?大——事——呗!”种依尚慢条斯理的边刷马边卖起了关子。宋君鸿知道他越这么说,越是了不得的事。使了个眼色,李通立刻夺下种依尚手里的马刷帮他继续洗马,而孙狗子也机灵的去搬过来一个行军马扎让种依尚坐下,跑他背后帮他捶背。
只有粗线条的李三狗依然在惊讶:“大事?莫不是金人要来场大规模的攻城?”
“不像。”宋君鸿摇了摇头:“我看那些开会的将军们出帐时有不少人脸上都挂上了稍许笑意,所以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坏的事情。”
“唉,还是子烨观察入微。”种慎敲了李三狗一下:“你跟着子烨也多学着点儿,别成天只知道打仗。”
李三狗嘟囔道:“咱宋指挥使一肚子的学问墨水,咱们军中又有几个比的了的,干嘛非指着我说话。”
“因为你最笨!”种慎笑着又敲了李三狗一下:“还敢还嘴!”
宋君鸿瞅他心情不错,便央道:“好哥哥,你倒是和大家说说嘛。”
架不住大家一起央求,种依尚便使劲一拍大腿:“好,说就说。反正这个事儿也不算多机密的军事行动,城中大概应该不久就会都传开了吧。”
众人一听,立刻就都不说话了,屏息瞪眼地等着他传达会议内容。
种依尚对于这个现场效果十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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