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慎倒也没有食言,宋君鸿他们上城之后的第八天,种慎就派人过来接替他们的戍责了。
宋君鸿和他的十名兄弟们在这城头上守了七天。七天时间里金兵就攻城四次,但好在只有头一次的猛攻是在这里,大概是发觉城东这一段防御是块硬骨头,金兵久攻不下。第二次攻打时这里就只变成了佯攻,第三次和第四次干脆把攻打的重点改放到城北去了,这里只是派几只部族兵在城下胡乱放阵子箭好牵制住宋军不能去城北支援罢了。
这令宋君鸿和城东的守军们压力大减。但宋君鸿的心里仍有些许小小的伤感,在这七日的守城战中,第三营中的弟兄们又有一人战死,四人受伤,其中还有一人是重伤,人直接就残了。
在战场上,人命有时只是消耗品,真的是很不值钱啊!
宋君鸿在心里一边感慨着,一边和王成道别,领着第三营的这几名手下先回军医那里去救治处理伤口。
又仅回营休息了一天后,种慎的命令再次到来——第三营接令起即至帅帐处担任轮值宿卫。
按说,种慎奉枢密院调派来前线坐镇指挥时也并不是单枪匹马过来的,朝庭为了保障这位名将的安全和对地方阵队的有效指挥压制力,特许他出京时携带了六个营指挥近两千兵力的捧日军同行,其中就包括两个都即两百人的亲卫!但平江府之战开打以来,捧日军完全成了救火队,哪里需要就往哪里驰援,死伤之惨烈令人不忍言及。而做为种慎个人的亲卫的两个都都被轮番派往各个城段加防或督战,两个多下来,两百人的亲卫能留在身边的已经仅余两成,所以,便干脆把一些死伤十分严重的捧日军营和都收拢回来,一方面借机短暂休整,一方面替换亲卫士兵们轮防帅营和往各战区传达将令。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宋君鸿率领手下八名还能动弹的手下,裹着仍然会往外渗血的伤口到了种慎的帅帐下报道!
“你、你,还有你们!”分派他们具体工作任务的是种慎帐下的侍从官——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典虾仁,他把大手一挥,分别指着宋君鸿和其他一些收拢回来的伤兵说道:“去帅帐前面的路上列队。再来二十个人,五人一组,过去巡逻。”
宋君鸿横臂行了个军礼,表示接下军命,便领着手下的士兵们在帅帐三丈外的路旁开始列队。至于三丈之内的列队和巡逻,仍要由留下来的亲卫们去执行。
就这样,宋君鸿和他已经没有几个人的“第三营”,每天负责从早上卯时到晌午时的午时正这四个时辰里的帅帐附近守卫工作,其他时间里则回营继续养伤。
他们也去探望了几次种依尚,种依尚的伤势恢复的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不过李老军医还是禁止他跑出去做战。
对此,种依尚满腹的牢骚。
到了值守的第十天,宋君鸿早早的便叫醒了手下的弟兄们,一边在路上快速的咬着干硬的饼馍,一边大步流量的赶往了帅帐处。
当他们赶到时,离卯时的到来还有约一刻钟的时间,原本在这里值守的那些将士依然像标枪一样的立在原地,不敢稍离。
对方的领头校尉向宋君鸿点了下头,宋君鸿也笑着点头,双方这便算是打过招呼,却谁也不敢说话,帅帐附近静悄悄地。
宋君鸿正自和手下的将士们检查衣甲,把最后几口没吃完的饼馍撕碎胡乱的塞进嘴里,准备着和前几日一样的进行值守换班。
只要金兵们还没有打进城来,这帅帐附近就必然需要有序、安静,没人想过现在会出什么事情。
但很快从南面的后城门处突然有一骑战马便远远的驰了过来,马蹄上面钉镶的蹄铁敲击在地面的道石上像暴雨一样急促和惊人。
宋君鸿还没来的及惊讶,那战马便冲到了眼跟前。
“什么人?”宋君鸿和值守的人一起抽刀横枪的挡了上去。
“紧急军报!”马上的骑士赶不及下马,肩头的护肩已经让人用刀削去,一条胳膊上血流如注,但手依然紧紧的捏着马缰绳。
他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面军凭呼喊道:“兵部紧急军报传到!”
此时这里发生的骚乱响动已经惊动了帅帐的贴身士兵们,一名亲卫按着刀跑了过来,接过军凭验了一下,便又接过军报转身飞速的跑进了帅帐里。
宋君鸿和那些原本值守的将士面面相觑了一下,对出现的事情都心生好奇。虽然平江府城还没有完全被围,最起码背朝临安的南面还可以和各地保持下简单的联系,但这里必竟是最前线,信使的往返有时可能会受到金兵游骑的骚扰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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