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尴尬的笑了笑。
王玉田说道:“我朋友刚休息下,等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他们说这事。”
“太好了!”王父喜出望外:“此事若成,西山那个庄子就送给你啦。”
王玉田摇了摇头:“父亲,我既然也是从小在这个家中长大,那么这家里发生了事情我就一定会管。以前那个为了与其他兄弟间几贯零花钱差别就在你面前哭诉的田儿早不在了。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大哥我会尽力去救,你不给我一文钱我也会救。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们是父子,是家人。你跟我在一起时,完全不需要再玩和外面人玩的那些花样和心眼。”
有时家业大了,亲情反而淡薄了。远不如穷苦之家那般互相依存与温暖。
王玉田张了张嘴,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告辞出去了。
在出门后,王玉田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想告诉自己的父亲:其实他一直想要的,不是金钱,而是父亲的夸奖。
第二天,王玉田去把这事又跟宋君鸿和李孟春叙述了一下。“这事,真想办的牢靠,还是得找鲁山长。”宋君鸿想了想说道。
“是啊,我们虽有功名,但在朝政上却仍是言微人轻。”李孟春也从旁附和:“如果鲁山长也在京,我们就一起去拜求一下他吧。”
“二位肯为我兄之事一起去拜求鲁山长吗?”王玉田问道。
宋君鸿和李孟春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对。
“谢谢两位!”王玉田欣喜地离家长揖道。
“你我几人之前,情同手足,自当尽力而为。”宋君鸿笑了起来:“何况我们还吃了你父亲这么一顿好饭,总要投桃报李吧?”
当天下午,在王家下人的引领下,宋君鸿三人很快找到了鲁如惠休息的驿站。
进屋拜述过师生之礼后,宋君鸿三人很聪明的对鲁如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书院和京城这几个月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字不提。只是在简单聊了几句书院的趣闻后,便赶紧把话题一转,将王玉田大哥的事情提了出来。
“你大哥当真没有真的过多搅和到废太子的具体政事当中去?”鲁如惠问道。
“绝没有!”王玉田答道:“家父只是让大哥去和那边寻个亲近,具体政事,却也是不容他插手的。”
“这便好。”鲁如惠点了点头:“王老弟总算还知道点分寸。”
“可现在家兄却仍是受了池鱼之殃,还望山长救命啊!”王玉田离座,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鲁如惠面前。
宋君鸿和李孟春也在一旁连连出声帮着央求。
鲁如惠忙将王玉田扶了起来,笑道:“有时老夫也想,你们这几个人倒底是我的学生呢?还是我上辈子的债主?要不我怎么老是要跟在他们身后帮着收拾残局?”
宋君鸿一捅王玉田,笑道:“美池兄,有山长这话,便是已经答应下来了。”
王玉田喜的又要跪拜,却被鲁如惠手疾眼快地拦了下来。
当天,鲁如惠便出门了一趟,第二天,鲁如惠再把几人唤了过来,说道:“我找人问过了。的确查不到什么令兄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有人和令尊在朝堂上有点小摩擦,是以才致令兄久困囹圄,无法脱身的。”
“这可如何是好?”王玉田又是一惊,有时受人陷害远比真实的犯错更加凶险。
“没事,我打过招呼,大理寺那边会秉公处理,不敢再乱来的。”鲁如惠说道。
王玉田这才松出口气来。
“不过,你也回去和令尊说明一下:令兄必竟是和废太子沾上边的人,再加上平日间生活似也不太检点。所以这次就算能出来,但多少总要脱层皮的。”
“能保得命在脱离牢笼,已是万幸了。不敢多有他求。”王玉田忙答道。
或许吃点小苦头,对自己大哥也算是好事,能帮着改掉些小毛病。且,如果想让大理寺那边再进一步高抬贵手的话,他们王家有的是银钱可以使出去。但这个就没必要当着鲁如惠的面儿说出来了。
只要鲁如惠能帮他们在大理寺那撕开一条口子,那么自己的父亲一定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办。王玉田暗暗想着。
回来的路上,宋君鸿在王玉田在沉默的思考着,便笑道:“还在为令兄的事情担心不成?”
王玉田摇了摇头:“我现在在想别的。”
“哦,想什么?”李孟春也凑了过来。
“朋友!”王玉田说道。
“朋友?”
“对,朋友!真朋友!”王玉田叹了一口气:“家父人仍在庙堂,官居高位,但一旦家门出事,竟是援者无几。而鲁山长辞官多年,却仍可一呼百应,手眼通天。两者相比,判若云泥啊。”
“山长不仅学子门子满庙堂,且他一生金戈铁马,并肩生死不弃不移的友情自也是很多。”宋君鸿点了点头:“有时看一个人是否真的能让人敬畏,或许我们不仅要看他是否位高权重,也要看他倒底有多少真朋友。”
“在这方面,鲁山长的确是令我们高山仰止啊!”宋君鸿也叹了一声。
王玉田和李孟春一起点了点头。
“你们帮了我家这么一个大忙,以后但凡有事,我也决不会坐视的。”王玉田突然转身向宋君鸿和李孟春诚恳地说道。
“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宋君鸿和李孟春一左一右的揽住了王玉田。
“对,朋友!”王玉田热泪盈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