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酒喝,那还不容易?”史福在前面哈哈大笑:“等到了你们老族长家,我来帮你讨要一壶!”
“真的?”狗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您这么大岁数,说话可不能不算哟。”
听说史福能帮自己讨要到米酒,狗子不由得心花怒放,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还讨好的把史福马脖子上的棕毛理了理,又扯起袖子殷勤地帮史福把快靴上的几个零星溅到的泥点子给蹭掉。
“马屁精!”史福笑着踹了狗子一脚,不过他并没用真的用力,狗子笑嘻嘻的闪开了,身后的宋君鸿与史珍两人也看得哈哈大笑。
几个人说说笑笑间,很快便到了村里老族长的家门前。
门口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正在忙碌地招呼着几个村民进进出出,抬眼一下就看到狗子一溜小跑来到自己身前。
“狗子,你不去守寨门,跑这里来做什么?”中年人不等狗子说话,劈头就问道,话还没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紧接着就又变了:“难道,匪帮又来骚扰了!”
“才不是哩!”狗子一般的得意之色,冲身后站着的宋君鸿和史家主仆三人一指,“官家上的人过来了,三哥让我给引领过来。”
“哦,那就好。”中年人抹了一把心口,把差点吓到的心神镇定了一下,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宋君鸿和史家主仆面前,躬腰行礼:“孙有鱼见过几位大老爷。”
史福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寿星公是你什么人?”
孙有鱼恭恭敬敬的低身回答道:“是小人祖父。”说到这里他又赶紧招呼来几个村民帮着三人把马匹牵去后院系放。
又转身朝在旁边傻站着的狗子踢了一脚:“吃货,还不快进院去通报族长和村长。”
其实狗子就一直等这句话呢,闻言撒腿就往院子里冲了进去,那架式似是晚走一步,院里的米酒就会被人都喝光一般。
孙有鱼才刚把宋君鸿三人引进门去,三个老者就已经小步紧跑着迎了出来。
孙有鱼又赶紧为之一一介绍,跑在最前面的是族长的长子,也是这个村的村长,年龄稍次的是自己的父亲,族长的二子。跟在最后面做书生打扮的,是自己的堂叔,族长的侄儿,也是村中唯一的一个秀才。
“唉呀,让几位上差辛苦了。”村长人还没到跟前,笑语声倒是已经先到了。
“哪里,借今日令尊的大喜,讨一杯寿酒喝喝。”史福亦拱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孙家三老赶紧把宋君鸿和史家主仆向贵宾的首席之位引去,孙有鱼的父亲还在旁边唠叨了几句:“怕是几位上差路上受到游匪的滋扰,白日里派出去几拨后生到十里外迎接,却都是回来说没见着人影,正替几位上差担心着呢。”
听到这些话,宋君鸿和史福都不好意思的停住了脚步,一脸尴尬的望向史福。
人家是来接官上派来送贺章的差吏的,咱们在路上也没有把话说清楚,现在可怎么办?
看到他们停住了脚步,三老都不解的望向史福。
“唉,来的晚了,的确是因为我们在路上遇上了流匪。”史福打着哈哈说道。
宋君鸿吃惊的望向史福,他们根本不是官府遣来的差吏,更没有盖着官府红泥大印的“长寿贺章”,这又如何冒充的下去?
宋君鸿上前把史福扯到一边,悄悄的问道:“福叔,何不实言相告?”
史福朝正一脸迷惑的孙氏三老看了一眼,低声对宋君鸿回复道:“我们今晚要在这个村寨里过夜歇脚,没成想会遇上贺寿这档子事的。但事已至此,便'但做好事,莫问前'程吧!”
说罢,他重新走回孙氏三老面前,笑呵呵的说道:“我们是上级州府上派下来巡察民俗、增补地方史志的,这次贵村孙氏有长者长寿,这是理应记录到府志和县志里的美事,所以我们便和此县派来贺寿的吏员一道前来的。可不巧的是路上遇到了流匪,我们和那些吏员被冲散了,便也失去了联络。后来我们打探着路才摸到这里,难不成县里的吏员还没来吗?”
孙氏三老叹息着摇了摇头。
看到三老眼中似又有迷惑之色出现,史福干脆又把随身携带的官府通行凭信重新拿出来亮了亮,又让宋君鸿也把自己的举人凭信也从怀里掏出来交给三老查看了一番。
虽然没有县里的吏员随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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