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把县衙围个水泄不通,然后一起往里扔荷包,说不定到时连县令的女儿都要凑凑热闹呢。”
“好啊,若有此壮丽景观,到时一定请君鸿同去,你我还可以在院子里一边观赏漫天落下的香囊一边饮酒赋词,也是一段佳话!”郑雨农笑着打了个哈哈。
但实际他豪气的哈哈大笑并没有持续几下,因为郑杏儿已经像阵风儿一样从屋外冲了进来,一把揪住了郑雨农的耳朵,“好你个郑润卿,原来你除了金榜题名外还有这等报负志向?平日间小瞧你了,现在就想数着姑娘们的香囊荷包饮酒赋词,我问你,还想什么美事呢?”原来从屋里的聊天开始后她就一直扒在门外偷听。
少女的心事便是这般奇怪,说是不理,偏又难离,真真急煞个人儿。
郑雨农侧歪着脑袋,疼的呲牙裂嘴,全没有了平日间倜傥风流的气度,嘴里不住地哀告着:“她们的我都不要,我都不要还不成吗?”
众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她扯开,郑杏儿脸臊的通红,咬着嘴唇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便事已至此还是一跺脚,鼓着气骂了一句:“爱要不要!”说完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一个荷包扔到郑雨农怀里后,转身就跑掉了。
荷包上用蓝白两色丝线勾勒着几汪小波涛,绿线打底、金线压边竖着两顶荷叶,荷叶下蹩脚的绣着一对小禽,宋君鸿联系场景思量着应该鸳鸯,歪歪扭扭的针脚向大家证明了一件事--这就是那个郑杏儿足足绣了两个月的荷包。
郑雨农在众人的注视下,拿着这个荷包不知该怎么办,捏在手里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放下又不敢,正自为难的时侯,突然看到宋君鸿向他挑了挑下巴,然后又朝他的身后飞了个眼神,他疑惑地拧回头去一看,不知何时跑出去郑杏儿又出现在窗外,隔着个已经撑开的杏木窗棂观察着他,唬了一跳,在她那粉目的瞪视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愁眉苦脸的把荷包揣入怀中。
“爹、娘、两位哥哥,饭菜都做好了,大家去吃饭吧。”郑小六的二丫头紫桃把头探进来喊道,不想郑雨农像是一刻也忍受不了屋里的尴尬气氛一样,闻言赶紧刺溜一下从她身边窜了出去,率先向饭桌奔去。
紫桃瞪着跑得和兔子一样快的郑雨农,惊道:“他几天没吃饭了?”屋内众人皆抿嘴笑而不语。
“好了!”出去前,宋君鸿拍着郑小六的肩膀乐呵呵的道:“要恭喜姑父姑母了,既然润卿兄已经把荷包收下了,且我听说他的父母也对表姐一向多有喜爱,那这婚事就基本上可以成了。接下来姑父找冰人去催他们家上门来提亲便是。”
“对、对呀!”郑小六忙不迭的点头,春柳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儿。再回头向外看时,杏儿的面容不知何时已经从窗户上消失,只有一枝隐隐约约的青梅在风中微微的摇曳着,含苞欲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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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絮语:小学老师总是说”早恋是不好滴!”
作为一名大学老师,我告诉你们:”别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