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顺倒在了地上,沉重的身体与大地相接,与天隔离的更加遥远。鲜红的血飘散在天地之间,染红了轿子和脚下的黑土地。他近乎昏迷的呢喃,像僵死的蚊蝇软弱无力。噼啪的爆竹声和着喜庆的锣鼓越走越远,抛下幻想中的他,走入了更加现实的世界。
他和大地紧紧相拥,就像和自己的母亲拥抱在将死的父亲面前。杂沓的脚步声敲击着地面,敲击着他的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喜庆的锣鼓声已经远远的消失了,连杂沓的脚步也不存在了。他大口的喘息着,浓浓的腥味儿直往鼻腔里灌。他抖动着双腿,像寒风中的枯草,孤零零的挺直了身躯。他望着大大的喜字,无数的刀子扎透了他冰凉的心。他看到了扑拉拉的蝙蝠,在微黑的夜se中,朝天空飞去。他的心也随着这一群蝙蝠飞向了夜se,远离了白昼。
他像落魄的狗,向人间乞食着残羹冷炙,千疮百孔的心随着呼呼风声,摇摇yu坠。
他灰头土脸的走过王仁阔大的门前。门前一帮婆婆媳妇守着女孩说笑,女孩幸福的抱着白白胖胖的儿子,望着她,忽然僵住了。诧异地看着他。他痛苦地看着她怀中的儿子,慢慢地走过,转过胡同口,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他渐渐地滑向深渊,再也无法挣脱。他开始了新的生活。比以前更加顽劣。没有了寄托,没有了梦想,伤痛的心便借助别人的伤痛,抚慰自己。他喜欢听到别人痛苦的嚎叫。就像封建帝王无情的除掉自己的对手,并且施以极刑。他狰狞的笑着,抖动的空气撕裂着四邻八村。
没有绝对的实力,却要绝对称王,到头来,只能自讨苦吃。他放纵的私yu已经不受管束。他开始到处流浪,到处作案。偷鸡摸狗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开始疯狂的赌博,这也许只是一种刺激,可对他来说却成了维系生命的希望。只有沉醉其中,才能享受撒钱的乐趣。他对乞丐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施舍,只是这种施舍本质上不再是施舍。而成了他高人一等的自我陶醉。就像王仁可以毫不吝惜的把钱砸在女孩儿的家里。他仿佛看到女孩儿的父母,像乞丐一样乞求着他的施舍。他毫不犹豫的撒出钱去,哗啦啦响个不停。女孩儿依偎在他的怀里,而女孩儿的父母捡着地上的钱,笑的合不拢嘴。
他要的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做人的尊严。这种感觉和尊严只有有钱人,才能肆意的挥霍。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以致不能自拔。这种虚幻,给他带来了无穷的满足。
他频繁的出入花街柳巷,感觉着打扮妖艳的女子,chao涌般往他身上蹭。他伸出手满足的圈住两旁的ji女,得意地抓着他们的肩,揉得生疼,她们却还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宁二顺把她们压倒在床上,享受着征服带给自己的yu望满足。
他企图再次打动女孩儿的心,因为他觉得女孩儿过得并不幸福。因为王仁三妻四妾,她只不过是王仁发泄xingyu的工具。发泄xingyu的后果就是有了孩子。渐渐的女孩儿不再受宠,她像王仁以前的妻妾一样,地位一落千丈。王仁不再满足于已有的家室。他要出外访察,寻花问柳。
女孩儿没了男人的疼爱,格外的寂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婆婆媳妇们享受着鱼水之欢,而愈加红润白皙的皮肤。自己则因为缺乏男人的滋润愈加暗淡落寞,活力不复存在。无数的夜晚她抱着枕头,幻想着孤寂的生活能有所改变。可王仁像鱼儿一样进了辽阔的大海,再也不愿回到狭仄的池塘。他在大海里很舒服很快乐,却苦了池塘里的那些雌鱼,摆着尾巴,无人理睬。
女孩儿千般痛,万般苦的熬着。越熬越瘦,越急躁。生理和心理都无法得到满足。宁二顺就像夜里的烛火燃烧着空气,空气里是她压抑的yu火,她萎缩干枯的身体,需要雨露的滋润,需要饱满湿润的唇舔舐她干裂的唇和身体。她像刚刚离开水的鱼,拼命的摆着身体和尾巴。
宁二顺狠狠的压在她身上,像尖锐的刺,撕裂着她包裹**的衣裳,空气也裂开了口子,拼命地迎接着他的冲撞。女孩儿痛的手指抠进他的肉里,推搡着他火热的身体,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痛苦地咬住嘴巴,连低微的呻吟也要狠狠咽下,不让溜掉。宁二顺发了疯般,倾泻着自己的思念和满腔怒火。狠狠的撞击着她的心灵,那颗渐已麻木的心。
她渐渐的干枯的脸有了红润的颜se,笑容也多了一些。只是空气依然沉闷。明亮的太阳总是挂在天上不肯离去,烤的她失去了水分,焦糊糊的。宁二顺依然像第一晚那样凶猛炽烈,把她彻底燃烧了起来。她像嫩滑的鱼,味道鲜香。
白天就是敌人,只能让她深深地掩藏自己,,只有到了夜晚,自己的心灵才得到解脱,却依然禁锢在白天的阳光里。她拼命的扭动身躯,就像鱼儿一样。因为她知道,鱼儿是zi you的的。自己也想像它们一样在海里畅游,无奈,池塘没有通向海洋的路。
她享受着夜晚的赐予,甜甜的挺耸着身躯要把自己融入夜里,融入甜蜜的爱里,和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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