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离开慈宁宫的围墙外去搬救兵。
慈宁宫的太监一出来守着她时,她便已经明白,银叶此去能请来皇上的可能性极小极小,是以她在近乎绝望地在这里不停地哭泣。
直到身边蹭上了毛茸茸的东西,金叶才暂时停止了哭泣。
意外看到真奇的身影,金叶真是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它,她记着是她亲自把真奇关进了铁笼里,这会儿它怎么会逃出来的?
身边传来“噗通”一声的声响,看守着他的太监突然跪倒在地,朝着来人喊道,“皇——”
不等太监完全发声,南宫烈已经做了让太监噤声的手势。
金叶朝着来人望去,也立即跪倒在地,“皇上,请你救救娘娘……”
尽管南宫烈的脸色十分难看,但金叶为了凉妃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说道,“皇上,娘娘因为上次替三王爷量体裁衣以及剪掉长发的事,被太后娘娘罚跪,已经跪了有三个多时辰了,还不准吃喝。皇上,娘娘体弱,求皇上救救娘娘!”
南宫烈袖筒下的手缓缓握成拳,对自己所听到的内容愤懑不已,他这个母后真是……
说他低估了她疼爱皇弟的程度好呢,还是说她低估了她睚眦必报的心眼好呢?
“起来吧,跟朕一起进去看看。”瞥见守着金叶的太监悄悄地挪着膝盖欲溜进慈宁宫通风报信,南宫烈冷哼一声道,“你就在这儿守着真奇,若是真奇有何闪失,拿你命是问。”
那太监低垂着的头快要磕到地上,偷眼望向真奇的眸光,转瞬间充满必死的绝望。
“是,皇上。”金叶脸上带着破涕的微笑,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发现真奇紧跟在自己后面。
“真奇,你忘了娘娘跟你说过的话了?慈宁宫不能进去!你乖好不好,就在这儿等着。”若非惦记着真凉曾经说过的话,金叶真想故意将真奇给带进去,那么,方才一直守着她的太监就可以受到皇上的严惩。
真奇像是听懂了金叶的话,止住了脚步,却是满脸不悦地瞪着金叶。
金叶见真奇嘴上带血,迅速从身上掏出自己的巾帕,又迅速地在真奇的嘴边擦了擦,在南宫烈跨进慈宁宫的时候,对着真奇安抚性地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
真奇待两人身影不见,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太监走去。
太监见真奇恶狠狠地靠近,一副想要吃掉他的模样,原本想要拼命地爬起来,可最终却因为恐惧而浑身乏力,只能从跪着的姿势变成了坐在地上的姿势。
真奇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太监,最后眼神落在太监的小腿上。
太监眼睁睁地看着真奇朝着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真奇不改神色地咬住太监的小腿,牙齿欲用力之时,却像是嫌他脏似的,突然收回了嘴,继而改用全部的脚从他身上缓缓地踩了过去,没有其他人看见,真奇在太监身上究竟踩了几遍,若用无数遍来形容,实在不算错。
南宫烈踏进慈宁宫的身影落入奴才们的眼中时,立即引来大片的惊恐之色,不过他们的惊恐之色跟上回见到真奇时的惊恐之色完全不同,他们对南宫烈的出现充满惊恐,一是本身就对他充满敬畏的恐惧,二来,因为他们知道无论皇上如何敬重太后娘娘,可若是知道了太后娘娘正在对他最近盛宠的女人实施惩罚,龙颜必定是要大怒的,尤其是,他们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皇上脸上已经大怒的龙颜。
那些出现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南宫烈统统快速地一记冷言如厉风般狠狠扫去,制止他们出声或有其他行动。
南宫烈回首朝着金叶看了一眼,金叶立即默契地明白皇上想要问她什么,大着胆子跑到南宫烈前面带路,将他带到凉妃正在罚跪的地方去。
真凉从早晨跪起,这会儿已经过了未时,真真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唇瓣干涩毫无血色,肚皮已经没了打鸣的力气,膝盖呢,已经感觉不到是不舒服还是疼痛不已,只明白膝盖已经麻木地根本动弹不得,一动便感觉好像半截腿就要不属于自己了。
但饶是如此,真凉既没有哭,也没有感到绝望,她一直咬牙坚持着。
她是个敢作敢当之人,既然犯了错便会勇于承担,不过,她只承受到合理的程度,她已经想过了,她顶多再多跪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之内太后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下令让她回去,她便自己站起来走回去,谁怕谁?
到时候即便是扶着墙,她也要回去琼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