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自不敢对人言她囚禁了夏唐帝,对外称是夏唐帝身子不适,卧病在床,朝中之事暂时由她代理,此时遇到这种大臣集体请命的情况,太皇太后终是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预期,眼下的朝局她好像越来越不能打握。
仅仅一夜的光景,太皇太后就像是老了十余岁。
面对跪了一地的大臣,她的心里怒气重生,狠狠地骂道:“投降,投降,你们就知道投降,这些年来是谁给了你们荣华富贵!一遇到事情一个个就贪生怕死!”
她一骂,那些大臣们便不再敢言。
太皇太后又冷冷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当真就以为这东京城守不住了吗?我今日明着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断不会让东京城破!墨琰那个忤逆子,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不顾伦常的事情,难不成你们还想跟他学?”
首相站出道:“太皇太后,信王谋反是真,但是他宅心仁厚……”
“放屁!”太皇太后怒喝道:“他若是宅心仁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首相被她的这句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敢再往下说。
兵部尚书出列道:“太皇太后说的甚是,只是如今城中粮仓被烧,我们的兵马只有三万,而信王却带了三十万兵马守在城外,我们要如何应敌?如今城外又无援兵,现在的东京城就是一座孤城啊!”
夏唐这些年来做下了一些糊涂事,失信于百姓,夏唐帝虽然想要国富民强,而他布下的那些政令却让那些官吏肥了,却让寻常百姓更加贫苦。
四处战乱,兵马纵横,民不聊生,北面的几个城池也早已经降了墨琰,如今在抵抗的也只有东京。
说句难听的,就算现在太皇太后要带着一众大臣离出东京,也已经无处可避。
这种局面,眼下所有的人都知晓,太皇太后心里也清楚,只是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罢了。
她在宫中经营了那么多年,眼下让她放弃,她又如何能弃?
再则以墨琰的性子,这些大臣可能会不会有事,但是墨琰必定不会放过她。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她对墨琰做了什么。
太皇太后瞪着兵部尚书道:“孤城?你也太小看我夏唐了,当年大行皇帝在世时,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早早在怀水河畔养了十万精兵,前几****已经让人调兵入京了,只要他们一到,我们里应外合,难道还怕了墨琰那所谓的三十万大军?”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这里的众人心里倒安了三分,原来太皇太后还有兵马,难怪会如此淡定。
太皇太后看到众臣面上的表情心里微松,却又瞪着兵部尚书道:“文臣说降我还能理解,你一介武将竟说出这样的字眼来,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兵部尚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是武官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该,于是他轻咳一声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