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直说吧,不需要在我面前一再卖关子。都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不需要担心我会出卖你,如果我真的出卖你,现在你也不会那么安稳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姝凰看着他,毫不客气的说着,如果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不如忍辱嫁给懋泽算了。
“我来,并不是为了说这些。”
意琛看了一轮,挑了一张摇摇椅坐下,童心未泯的兀自在那里摇呀摇,和他的身份极为不般配。
其实,这种酸枝木的摇摇椅,也不是她买的,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坐过,这是阑珊见着好看好玩,愣是搬了回来,塞在她的房间里。
每次过来伺候,都自己坐着玩。
如此说来,姝凰倒是被两个最亲近的婢女坑了。
“那是要说什么,快说完快滚,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姝凰看着摇摇椅,原本一脸正经的意琛坐在上面摇个不停,像个孩童一样。
意琛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慢慢褪了下去,用脚踩停摇摇椅。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如同兔子般警惕的姝凰。
“只是想要过来看看你,都要像现在这样,过五关斩六将吗?”
一个极尽心思的人,忽然间说出这种温情的话,对姝凰来说,一点感动和意外都没有。她想得更多的是,意琛是不是又想到了鬼点子,想利用她。
这一世才那么短,区区的十多年,可是姝凰却走得异常艰辛,身边最亲的人,一脉血缘关系的亲人,最后都沦落到各种算计。
连最亲的人都信不过,姝凰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全然没有关系的人的关心呢。
“不好意思,没遂了你的意,御书房一战,我没有被斩首,还多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
姝凰说完,嘴角抹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每个人都想她死,但是很可惜,每次都没死成。
“你没事就好。”
意琛不和她多计较,这种嘴巴上的斗争一点意义都没有。
“如此这般,你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吗?”
意琛看着她,从前的姝凰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处处提防。
只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抵命罢了,姝凰甚至连他们的相貌性命都不知道,却因此生气那么久。不是一个心肠歹毒工于心计的女人吗,现在看来,似乎多有不像。
“怎么会不相信呢,如果是阑珊她们,我会闭着眼把命交到她们手中,如果是你,我还要拿着匕首防身。”
姝凰抿着嘴,她的愤怒,不能表现出来的无奈,谁都不懂。
“你要权力而已,你不是要人命,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你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那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呢?”
意琛看着她愤怒的表情,依旧是一笑。
“因为我比谁都理智,姝凰,皇侯将相从来都不是可以说感情的地方,谁先动情谁就输了。如果你只能一昧的妇人之仁,这条路,你不适合走下去。”
意琛看着她,连安慰都没有,用最残忍的话说出事实。
一开始就是抱着复仇的心重生的,如果还带着怜悯,左右兼顾的话,复仇就没有意义了。
要知道,敌人可不会站在原地,等你把所有人都施舍完毕,然后露出脖子说,砍这里。
“这种道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姝凰咬着牙关挤出几个字来,她两世为人,却被一个小毛头教导大道理,那岂不是可笑。
“如果你以后,还是像今天这样,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那些人该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这种话,我就会送你离开。”
意琛看着她,目光沉稳,如同一潭深幽的泉水,看不清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姝凰不由的心里一紧,捏着拳头,一声不吭。
“我知道有御林军在跟着你,不允许你离开皇城一步,但是你想要走的话,我可以有办法做到。”
如今,不是姝凰自己想办法离开,而意琛让她离开。
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谁,所有人都要听的话吗?”
姝凰何曾不想离开,此生不入皇侯家,这原本是她给自己的底线,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和皇侯家脱离不了关系。
如今,意琛开口说,可以把她送走,离开了皇城,虽然说要隐名埋姓,可是凭着她的能力,不管去到哪里,都绝对衣食无忧。
可是,此刻的是姝凰,却不想离开。如果意琛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是不是太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