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又到一年的尽头,家家户户忙着大扫除,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无忧无虑,只一心盼着过年穿新衣戴新帽,与此同时,长辈给的压岁钱又小小地扩充了自己的小金库。
农历新年前后,正赶上学生党的寒假,而这个寒假又是丁采妮上学后过的第一个寒假,意义自是不一样。丁兆国建议在农历新年前和丁采妮到H省去旅行几天,小孩子对游玩地点不比大人讲究,只要是跟玩乐扯上关系的,怎么都能欢喜一场。
然而这一回比丁采妮更欢喜的,是丁兆国,因为本次一起同去H省的,还有沈予凡。为了说服沈予凡,丁兆国可谓是绞尽脑汁,而最有效的莫过于是丁采妮的主动出击。
丁兆国是真心想和沈予凡去外地走走,借此机会让她透透气。遭人暗算恐吓一事虽已过去三个多月,但丁兆国仍无时无刻担心着沈予凡的安危,即便后来沈予凡已没再遇上类似状况。
出院后的那段时间,沈予凡更是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梦里梦外都被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所纠缠,整日整日地活在焦虑当中,工作无法进行,人也迅速消瘦。丁兆国不忍见她独在异乡无所依靠,便提出接她到丁家住一段时日的建议,也好让丁丁放学回来陪着她,不至于一个人胡思乱想。再者,在饮食方面也能得到照料。
对此沈予凡自是不会答应。她一个外姓人,与丁家非亲非故,何以住进丁家?更何况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见任何人。于是乎日渐沉默寡言。丁兆国虽每日下班必定去找她,可陪护的时间终究有限,便临时托人从家政公司请了个靠谱一点的保姆到沈予凡的住处日夜照料着。那段时间,沈予凡住处的厅里每到夜晚,便会放一张折叠床。
保姆是一名中年妇女,长得敦厚老实,年纪与沈予凡的母亲相当,做事麻利,厨艺也好,一日三餐、冷暖温饱都替沈予凡细心打点着,就半夜里也没敢睡太沉,有好几晚被沈予凡房内传出的低泣声惊醒,便推门进去陪伴着。其时,这对于身处异乡的沈予凡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难得的守护。
直到那始作俑者在二审中落败,终究被判了刑,对方的怨恨也转移了对象,沈予凡才勉强算是避过了一劫。
丁兆国早就想带着沈予凡暂时离开S省,到别的地方去散散心,他相信只有离开那里,沈予凡的身心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也才可以更好地帮助她恢复状态。三个月后的今天,他总算找到了这样的机会,尽管这对于工作生活已恢复正常的沈予凡来说,算不上是个名正言顺的好理由。
沈予凡站在度假村外的走廊上,面向大海而立,海风迎面吹来,带来丝丝寒意,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H省的冬天并不十分寒冷,只是夜晚的温度会比白天稍低一些。
已经是第三天。像是要把这酒店全住遍似的,他们在每天换着不同景点的同时,也换一家酒店。沈予凡每晚都与丁采妮同睡,抱着胸前温软的身躯,好填充内心的无着以换得安眠。丁兆国的房间也总是与她的相邻,真要有个什么,至少比远了的更要便于照应些。
三个月了,她每每回想起那天的遭遇总心有余悸,而在后怕中欲将之狠狠挥去的同时,心中隐约又记住了些什么。
她忘不了当天方少凌那拒她于千里的冷漠,她忘不了他的脸,他的眼,他的言语,他的一切。在事发后的那段时间里,她问自己最多的是“为什么”,假设最多的莫过于“如果方少凌当时没有弃她于不顾,那结果会否就不一样”。每每忆及方少凌的无情拒绝,她都心如刀割。
呵,真傻,竟对自己的前夫寄寓厚望,还真当他救世主了不成?
海风吹得眼睛酸涩,沈予凡低头,一滴泪水落下。也只有一个人独处时她才敢释放自己的脆弱。
估摸自己已出来好一会儿,为免丁兆国和丁采妮担心,她还是尽快回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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