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熙一伸手,将秦雪清拉开。侍卫们一拥而上,那些铿锵的剑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秦雪清软绵绵的身体,被朱正熙拉扯着,往后退,她摔倒在地,又被他连夹带抱地撑起,拽开了与那剑光出没的地方,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她用尽了全身剩余的力气,要挣脱这束缚。
“你凭什么杀他?也许只有他,从没有背叛,没有亏欠,没有伤害,他一直都坚持着他该坚持的东西,也只有他做得到,他甚至在你伤害他之后,都没有想过要报复你。而你呢?你对他又是怎样的?你这种子虚乌有的做法,只会让人鄙视,你直到今天所做的一切,已经将你自己的本性毁灭了,你从前的那些,也让人不齿了,你是我见过的最龌龊最无耻的人,利用别人对你的同情,来达到你卑鄙的目的,你还有什么权力去杀他?”
她坚持着不再被他拽开,即使站不住了脚,她也不让他用这种逼迫的方式来带她回去。
离开了月光,面对着黑夜,他们彼此是看不见对方的,深不可测的人,就像诡异的影子一般,在这深不可测的廊道上,用鬼眼似的光芒探照着她。
“你再说一次!”朱正熙蹲下身子,还是将她拽起。“你有本事再说一次!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原来你已经把我看得如此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能够跟我这样龌龊无耻卑鄙的人同床共枕,甚至……”
他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秦雪清感觉到他的舔吻,在不停地吮吸着她的唇瓣,那些血液似乎都要被他吸光了。他的手是圈着她的脖子的,只是这样提着她的头颅,这样地拽住,几乎控制了她的呼吸。
“下午元振辞带着那些茶水去和鸣殿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一直嗡嗡地响,我的心乱成一团,我甚至有迫不及待的冲动,要去阻止你喝下那些茶水,但是,我真的宁愿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带走……你竟然,还要在我面前,对他说那些话……”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似乎抹开了那些血迹。
“这些毒,会慢慢地挥发,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命的。你会在我的怀抱里,慢慢地成了一座雕像,然后,我用特制的冰棺,将你封存起来,从此以后,你就只能陪着我了,在我们的梅园里,生生世世。也让那些梅花,永远地开在你的身边,让这些娇艳的花儿,成为你最好的承托,让你就像这梅园里的梅花一样,永远鲜艳,不会凋谢。”
朱正熙放开了他的手,强蛮地抱起她。
“你是我的清儿,永远都是。”
他急促的脚步,几经颠簸,让秦雪清心胸沸腾,又有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染红了他的金线九龙样式金黄龙袍。
没有月光,秦雪清的心,跟这黑夜一样,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