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三哥的话,我感觉自己屁都吓凉了。心里一急,赶紧否认,“三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本事,逃犯那都是胆大的干的,我这小胆儿,别人骂我都不敢还口,我要是逃犯早忍不住自首去了。”
三哥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操,逗逗你,看你吓的那个逼样。”
两人酒杯砰了一下,一口干掉杯里的酒,相视一笑。我赶紧回去自己坐位上,心里忐忑不安,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好不容易挨到这顿饭结束,大伙一起出来到饭店门口,我问老板,“你喝酒了,还能开车吗?”还没等老板回话,三哥招呼大家去泡洗浴,说要醒醒酒,都必须得去。
洗浴中心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不远,几步路就到了,看来三哥是常客了,一进门,服务员服务生什么的都赶紧叫“三哥好”。
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么多天每天干活身上很脏,也没怎么认真洗过,现在站在水龙头下一冲,淌下一道道的黑水。
这边刚冲完,我还想搓搓,那边三哥喊我去池子里泡泡,我过去了,三哥示意我坐他旁边,我坐下不知道说什么。三哥问我:“你怕我啊?”
我赶紧说:“三哥,我不是怕你,我胆子小,没接触过您这样的大哥级人物,心里紧张。”
三哥说:“操,大老爷们紧张个**。先泡一会儿再搓澡搓的干净。”
我们泡了一会儿,让搓澡工搓了一下,我身上掉下去半斤泥,看着地上的大泥团子脸上直发烧,好在别人没注意到我。
搓完澡,三哥招呼服务生开了几个包房,并特别要求我和他一个屋。其他人都找了小姐去做按摩了,直到我俩都进屋躺下了,三哥却还没叫小姐来,我很纳闷,心里直嘀咕,这家伙不会是喜欢男的吧?想占我便宜?
三哥拿出烟,自己点着了一根,把烟盒扔给我,让我自己抽。我虽然很不解,但是还是抽了一根。
三哥终于开口了,“你不用害怕,我已经猜到你身上肯定有案子。”我脸上一紧,刚想辩驳,三哥摆手打住我,接着说道:“你的事我不会问,就假装不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害你,不然我早把你点给警察了。对了,你会说俄罗斯话?”
我紧张的盯着三哥点点头,“上大学时候学过,日常用语都会,太高端的整不了”。
三哥可能对我的话比较满意,说:“那就行了。我最近有点事,希望你帮我个忙,完事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说终于来了,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提什么要求,我都只能先应承着,然后赶紧离开这。
我对三哥说,“三哥,什么事你尽管说吧,我一定努力帮你办到。”
三哥看看我说,“你不用紧张,不是让你去干杀人放火的事,再说也不是让你现在去做,等冬天才用的上你。”
我问三哥能不能透露透露到底是什么事,三哥却绝口不提,只是嘱咐我继续在王老板那好好干,等今年的活干完了给他打电话,然后告诉我他的手机号。
我说我没有手机,三哥说去买一个吧,我说我也没有身份证,办不了手机卡。三哥说改天让人给我送个卡过来。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答应。
虽然心里不想喝这种社会人物走的太近,这帮家伙事监狱的常客,跟他们混一起,说不定哪天沾光被一窝端了,那我就等着挨枪子吧。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依然是每天上山干活,下山睡觉,日未出而作,日已入才息。
我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觉得三哥不会出卖我,暂时也没有好的去处,干脆在这继续干着,看三哥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期间,三哥的手机卡先送过来了。我赶紧拖王老板帮我买了一部手机,他问我要买啥样的,我就说了四个字“便宜、扛使”。然后,王老板从市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老款的带按键的手机,告诉我“才150块钱,真便宜”。
我装上手机卡,一直带在身上,可是三哥却像把我忘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当然,我也没给任何人打过电话。
我心里暗自高兴,“最好把我给忘了!”
一转眼,11月初了,天上开始飘雪花了。我们今年的活不能再继续了,老板给大伙结了账,陈哥收拾行李要回家了,问我佢哪,我说没考虑好,事实上是真的没考虑好去哪。我自己光棍一个人,到哪哪是家。
和陈哥互道珍重后,我把他送上了乌伊岭到伊春区的客车,正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出神,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