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越听眉头皱的就越深,寒了脸,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凤夙叹息道:“你身后站了一只鬼,是个男人,生前必定是一名将军,身穿战甲,手持锈迹斑驳的铁戟,满脸的肃杀之气。不过死相真的很凄惨,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窟窿到处可见……”
楮墨冷声道:“他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凤夙说:“没干什么,看着你发呆。”
“发呆?”楮墨想了想凤夙方才描述的鬼魂,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堪入目,第二个感觉就是心怀芥蒂。
沉默片刻,楮墨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浊气,含糊不清道:“把他们赶走。”
凤夙笑了笑,转过身继续看雨,随口说道:“没那个必要,并不是所有鬼魂都如你母后那般诡异阴森。”
楮墨脸色微变,母后……母后……
一句话,却平息了楮墨适才心头浮起的躁动之意。
那些冤魂再狠,再恐怖,难道还能比母后心思歹毒吗?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的腿究竟是被谁所害。
痛,看似只是一时的,但双腿和心头上的痛,却是一辈子的。
窗外,雨势开始变得稀薄无比,凤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的将头转向另一个地方,忽然诡异的笑了笑。
湖泊池畔,身处草丛中的绝色青衣少女蓦然心中一惊。
她呆呆的望着凤夙。
那位云妃娘娘的笑容怎么如此诡异?
难道,云妃看到她了?怎么可能?
少女神情不敢置信,望着草堂,心绪难以平复。
云妃嘴角的那抹笑容,瞬间让少女有种被识穿的恐惧不安感。
少女身后的湖泊,名为无名湖,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里鲜少有人在此出没,所以到了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叫出湖泊的名字。
隔了片刻,少女见云妃不再看向这里,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将目光从凤夙的身上转向楮墨,当看到楮墨似是极为忌讳鬼魂,不时皱眉看向四周时,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笑,少女娇容宛如出水芙蓉,就连群花在她面前仿佛也能在瞬间黯然失色。
雷声作响,少女嘴角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当她的目光落在楮墨的双腿上时,一瞬间变得无比悲伤起来,灵动的双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楮墨忌惮鬼魂,唯有不去想才能克制驱鬼冲动,再次看向凤夙,她正站在窗前观雨,嘴角带着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楮墨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其实根本就没有鬼魂在我身边,对不对?”
“呃……”凤夙笑了笑,却并不做声。
楮墨忽然间恍然大悟,直接扣住凤夙的腰身,凤夙反身躲避之下,两人顿时滚落在了地板之上……
少女眼神黯然,一声叹息之后,苦涩一笑,蓦然转身,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湖泊之中。
只见,翻滚出幽蓝波光的湖水里,有一条巨大的鳍状尾巴滑向湖水更深处,若隐若现,宛如一场梦境。
燕国春末,多雨,但下过之后,便会天放大晴。
破晓之日,自该群魔避让。
最近两日,也不知是何缘故,凤夙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自她多次服食堕胎药无效之后,刘嬷嬷在三天前就已经停了汤药,如果说毒药可加快孩子成长的话,那么现如今又是因何缘故?
凤夙百思不得其解,楮墨离开草堂足有两日,听闻燕皇几天前好端端的,忽然在朝堂上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来,当即昏倒在龙座之旁。
是夜,御医齐聚在内,纷纷诊断病情缘由,听闻午时方才人潮散开,至于燕皇身体如何,皇宫固若金汤,一直没有消息流露出来。
燕皇病倒,无疑给白玉川叛变谋得了时机,现如今之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想来也是对燕皇有所顾忌。在尚未得知燕皇身体状况如何之前,任何决定都有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祸。
自从顾红妆在合欢殿出事以后,燕箫就一直没有再入草堂一步。
他一直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从一开始获知她怀孕,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现如今孩子在她肚子里平安成长,他几日不来询问,甚至连后续堕胎动作都没有,难免令人觉得很奇怪。
凤夙试探问过刘嬷嬷,刘嬷嬷现如今完全把凤夙当妖魔来看待了,甚至连草堂内院都不愿意进来。
每每把饭菜端到门边,就立刻闪身离去。
这一日,刘嬷嬷离去前,凤夙及时开口:“嬷嬷为何如此怕我?”
“姑娘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老身不是怕,是怕的很。”刘嬷嬷话语又快又急,似乎想赶快说完话就离开这里。
“嬷嬷言语间尽是讽刺,我听出来了。”凤夙在房间内叹息一声,似是藏着无限感慨。
“姑娘,没人敢讽刺你,你看看你现如今的肚子,不过短短半月而已,竟然……”刘嬷嬷欲言又止,重重的说道:“起先,你说这孩子是殿下的,没有人相信,老身也不相信,哪有七天就怀孕的?但如今,老身想或许你并没有说谎,这个孩子有可能就是殿下的。毕竟这个孩子成长这么快,完全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
“嬷嬷,你信我?”凤夙声音从房间内透出来,隐含喟叹。
刘嬷嬷没有回答凤夙,而是叹声道:“姑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