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连签字的时候都会想到那个小女人,带着酒窝敲他的门,明明穿的诱人无比却整个脸蛋都羞得要照起火一样。她怯怯的看着自己,让他坐在沙发上是哭笑不得,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在吃柯和明的飞醋,明明知道曲南在乎他在乎得不得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想要亲眼看看她,能为了自己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两个人在一起,腻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心情他从来没有。去到国外的那一刻,他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不是可以更好的压制白越泽的钻空子,而是不用担心那曲南来回跑或者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自己不知道。
就像是一只可恶的猫咪,在你面前示好示弱卖萌卖乖,是不是伸出肉垫子给你两下,软软轻轻的让你气都不知道怎么发。她告诉你什么叫做温柔,什么叫做宠溺,什么叫做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曲南。”曲北商又叫了一声,可是空旷的声音飘飘荡荡的,没有那个小小细细乖乖的声音。
房间里那个女人的味道越来越淡,床上放着她最喜欢穿的那套居家服,地上放的拖鞋是她央着自己一起去买的情侣大头鞋,窗帘被他换成了淡蓝色,地毯的花色按照她最爱的样子又订购了一套。
“你怎么不回来呢?”曲北商喃喃的靠在桌子上,一手还拎着酒瓶子,一手捂着胸口,声音轻的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这一切都还是你最爱的样子啊,你怎么不回来呢?”
低低的语调透着浓怆的悲伤,那双眼睛迷蒙的睁着往房间的入口看去。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桌子上。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银色的霜洒满了整个屋子,硬生生让房间露出朦胧的一层光亮。
门被推开,一个怯怯的却又带着一丝好奇紧张到几乎都颤抖起来的声音响起:“曲北商?”
三个字似乎已经用尽了那个女孩所有的力气,他想,到底是谁有勇气来打搅他?
曲北商抬头,一张稚嫩的脸蛋,上面嵌着一双炯炯有神水灵灵的大眼睛,细而长的柳眉微微蹙起一道浅浅的痕,樱唇不安的抿着,两只手似乎因为无处安放而垂着却又不自然的捏着裙摆。
白色的公主裙穿在曲南的身上很合适,带着一室柔和的月光。她就像是无意中闯进他漫天冰雪毫无温度世界的小精灵,懵懂的羞怯的,一样的色彩却是不一样的光华,她浑身都散发着那种让人温暖的光芒。
曲南。
薄唇掀了掀,两个字在他舌尖绕了几圈,最后却回到他的喉间。几次都不愿意吐露,似乎一喊出口眼前的人影儿就会消散一样。
可是门口的女孩儿似乎已经听到了那句他不愿出口的唤声,冲着自己呲牙顽劣的一笑。她的脸蛋似乎没有那么圆了,下颔露出一点尖尖的模样,两个深深的梨涡在嘴角处凹陷一种得意的弧度,似乎已经算准了可以吃定这个孤傲自我冷酷嚣张的大男人。